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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崇義只是一時發瘋,鬧過這一場,心火熄滅了,體力耗盡了,也就好了。
四十分鐘後,他病懨懨的躺在陸雪徵的懷裡,身體軟的像被抽去了骨頭。聽聞陸雪徵明天要回家去,他便仰起頭來,淚眼婆娑的問:&ldo;你不要我啦?&rdo;
陸雪徵抬手為他蹭去了額角汗水,心力交瘁的長嘆一聲:&ldo;快過年了,我不能不回去。&rdo;
葉崇義抬手擦了擦眼淚,聲音輕輕的說道:&ldo;雪哥,我錯啦。我這脾氣隨我娘,一不順心就成了瘋狗。你別生氣,我給你賠禮道歉。&rdo;
說完這話,他忽然翻身爬到床邊,伸手開啟床頭的小小櫥櫃,從裡面拿出一隻用手帕包裹著的手錶。東倒西歪的跪起身來,他一邊背過手去揉著屁股,一邊跌跌撞撞的挪到了陸雪徵身邊:&ldo;雪哥,我還以為我把它弄丟了呢,原來沒丟,放在行李箱子裡沒拿出來。你戴上,以後可千萬別再還給我了!&rdo;
陸雪徵接過來開啟手帕一看,認出這是那塊好表,就笑了一下,隨即將其戴在了手腕上,又對著牆上的電鐘調了調時間。
翌日上午,陸雪徵毫不留戀的離開了葉公館。真要是和葉崇義過一輩子的話,他自己估摸著,恐怕是要折壽。
但是又無計可施。葉崇義對他一片真心,還救過他的性命,而他自認是條仗義的漢子,故而只好自我排解道:&ldo;瘋就瘋吧,也不是天天瘋。平常夫婦偶爾也是要吵架拌嘴的,權當我妻運不旺,娶了一頭河東雄獅子!&rdo;
陸雪徵回到家中,眼看一切太平無事,卻是益發謹慎,又對戴國章吩咐道:&ldo;今年的新年,大家就各過各的吧。&rdo;
戴國章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陸雪徵的心思:&ldo;是,人多太吵鬧,各過各的,乾爹今年還能舒服自在一點。那我讓他們大年初一來給您磕頭吧!&rdo;
陸雪徵思忖著點了點頭,暗想前兩年全是三十晚上出大事,今年我安安穩穩的坐在家裡,只留戴國章和李純在身邊,看它還能鬧出什麼麼蛾子來!
陸雪徵既定下了這個主意,戴國章便四處打電話,向兄弟們發出通知。乾兒子們聽聞此言,十分吃驚,不由自主的就紛紛提前過來拜訪‐‐本意是想勸導乾爹改變主意,順帶著表達自己對乾爹的愛戴與思慕;可惜都是從小被|乾爹揍大的兒子,一見乾爹便覺腿軟,先前忖度好的良言,在緊張之中全數忘卻。末了這些青年皆只留下禮物,語無倫次的告辭去了。
李純很歡喜,每天都要抽出時間蹲在客廳裡拆禮物,又照例開車上街,購買花草年畫鞭炮回來。從外面回到家裡,他告訴陸雪徵道:&ldo;街上麼,熱鬧倒是熱鬧,不過路口總有日本兵把守著。一般的人想要經過,就得向日本兵鞠躬行禮。&rdo;
然後他又說道:&ldo;乾爹您別出門了,現在上街不痛快,還是租界裡好,和先前一樣。&rdo;
陸雪徵本來也無意拋頭露面。他讓戴國章製造了一隻兩百多斤的大沙袋,結結實實的懸掛在一樓靠邊的空房間裡,無事時就去和那隻沙袋較勁‐‐他那右腿自從傷愈之後,一旦用力,肌肉便要作痛,若是再不主動進行鍛鍊,恐怕就會無法恢復了。
時光易逝,轉眼間便到了新年。從大年三十中午開始,陸雪徵便如臨大敵一般打起精神,一句話不肯多說,一步路不肯多走,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在戴國章和李純的陪伴下吃過年夜飯,他謹慎的站在樓前臺階上,觀看這兩個乾兒子在院內燃放煙花。在兩人的歡聲笑語中,他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韓棠和金小豐。
韓棠是死了,想也白想;金小豐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