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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拉德學院不大,流言蜚語倒是傳得飛快。很快大多數人都知道週六晚上發生的事情,艾米莉亞突然打了陶樂思一個巴掌,並且斥責她是「女巫」,之後艾米莉亞就失蹤了。
當陶樂思走進練舞室的時候,原本會跟她打招呼的女生紛紛離遠了,然後聚成一堆,看著她竊竊私語;當陶樂思在宿舍走廊時,擦肩而過的同學也會自動地避開她,好像陶樂思身上有什麼傳染病一樣。
「這幫人不會真的以為是我殺了艾米莉亞吧?」陶樂思問艾斯比。
「說不定呢。」艾斯比悶悶不樂地回復。
索莎娜對這些女生的反應嗤之以鼻。
「她們都不知道獨立思考而已,」索莎娜仰起頭,甩了甩銀色的長髮,拉著陶樂思的手臂,從沉默地、目光帶著防備的女生中間穿過去,「別理她們。」
對於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女孩來說,被同伴們猜疑、獨立也許確實是件很令人難過的事情,但是對於陶樂思而言——這都不是事兒。
陶樂思目前只關心兩件事,一是如何能夠在最終的儀式中生存下來,二是怎樣才能攻略希爾達。而這兩件事都很沒頭緒。
一上午沉悶的舞蹈課終於結束了;下午和尤迪特先生的鋼琴課又很難熬。
尤迪特先生拄著柺杖出現在教室裡,先發表了一通關於康拉德學院藥丸之類的言論,然後又說陶樂思應該嘗試一些規模較大的曲子,並甩過來一份譜子。陶樂思一看,是格里格的a小調第一鋼琴協奏曲。
陶樂思從第一個樂章的快板開始,一個小節一個小節地摳。先分開手練,再合到一起去。練了一兩個小時之後,尤迪特先生安靜得出奇,陶樂思回頭一看,好傢夥,他趴到另外一架鋼琴上睡著了。
初冬已經來臨,天黑得很快。下午下課之後,陶樂思匆忙返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她發現自己的房門上被貼了一張紙,上面用紅筆寫了一個大大的「witch」。
陶樂思對此視而不見。像這種初級的、幾乎都算友好的校園霸凌,對於陶樂思而言,完全不疼不癢。
她回到房間裡,收拾了一下東西,夾著那個硬紙殼的譜夾,趁著夜色又來到教學樓。
康拉德學院的校風應該……不怎麼愛學習。天一黑,教學樓裡就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大多數學生會選擇晚上在宿舍裡消磨時光,或者去城鎮中閒逛。
路過一樓的練舞室時,陶樂思看到裡面燈亮著,她從門上的玻璃往裡看了一眼。
希爾達獨自站在練舞室的木地板上,微微仰著頭,好像正在思忖什麼事情。
陶樂思推開門,希爾達看向她,沒有說話;陶樂思也就同樣緘默著。
過了一會兒,希爾達終於開口道:「你不想跟我說點什麼嗎?」
陶樂思說:「本來有很多話要說,但是現在全都忘了。」
希爾達笑了,她緩慢地在練舞室中央來回踱著步,順手點燃一支煙:「我以為你要和我傾訴,關於那些女孩子如何排擠你的事情。」
陶樂思搖搖頭,她走到鋼琴前,撫摸著陳舊發黃的琴鍵,輕聲說:「這種事不會影響到我。也許我只是想要向你提出要求。我想要看你跳一支舞。」
她還在低頭看著琴鍵,好像能從黑白的琴鍵間看出來什麼致富密碼一樣。不過她能感覺到,希爾達正在盯著她。
陶樂思覺得希爾達應該會拒絕,而且會很嚴肅地說一些「我半月板損傷/我腳扭了/我風濕病犯了/我腿斷了」之類的原因。但希爾達很快走到了牆邊的紙簍前,把菸蒂丟了進去。然後她走到窗前,拉上了窗簾,又將鏡子前垂著的天鵝絨簾子拉開。
「你來隨便彈一首曲子吧。」希爾達說。
陶樂思在鋼琴前坐定,她不知道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