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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開學前,母親反覆叮囑,一定讓他去仇老師那裡說說話,不然,是太不懂禮貌了。彭石賢只得應承下來,但他沒有多少話說,在不是特別瞭解的人面前,他顯得拘謹而又木訥。現在也無話可說,氣憋在心裡,眼淚卻無法止住,他用衣袖抹了一把眼淚,停住抽泣,一會,突然轉過身去朝門外走了。
仇道民馬上追上去:“石賢,你去哪裡?”
“我得去教室,”彭石賢堅持他的意見,“要說個清楚,你該把陳燦英叫來這裡,不然,我不說。”
“事情我會弄清楚的,以後說吧,”仇道民其實是覺得沒有必要去論說這場是非,“你回教室就不要再爭吵了,好麼?”
“是他們逼迫我,”彭石賢認為,只讓他一個人留在這裡很不公平,他只想著快一點回到教室裡去,能爭的面子也僅僅是這一點了,他不肯明白地承諾不再爭吵,“反正我得走。”
仇道民遷就了這個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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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好幾天,彭石賢沉默寡言,他懶得與人交往,申學慈幾次去找他說說話,他都回避了。彭石賢想到過離開學校出走,但他能夠去哪裡?他哪裡也不能去,那會使母親傷心的。
下課的十分鐘,同學們喜歡拾起老師扔下的粉筆頭在黑板上練字、畫畫,也有同學在模仿著老師習慣性的語言動作和進行“教學表演”。這天彭石賢也在黑板上亂畫,他卻是一遍又一遍的寫著“可鄙,可悲,可惡”的字樣。李超蘭想,他這是罵誰?是陳燦英?是曾明武?是仇老師?或許,罵的還可能正是她自己呢!這時上課鈴響了,彭石賢還在寫那一長串的“可。。。 可。。。 可。。。 ”值日生趕緊檫黑板,但仇老師已經站在教室門口了,他看著彭石賢在那一行字後面又加上了幾個感嘆號,才慢吞吞地回到座位上去。一些同學不免為彭石賢這種尋釁發洩的行為擔心,仇道民的嘴張了幾下,想說句什麼,見彭石賢偏著頭,眼望著窗外,便忍耐下來了。他只掃了一眼全班同學,咳了聲,走進教室,隨即開始講課。李超蘭的心裡也很不是滋味,她知道彭石賢這次受的委屈肯定不小,自己作了假證更讓她感到歉疚。
這堂課,仇道民提前結束了對課文的分析,今天他的“聯絡實際”比平時可能要動情得多,雖然這也是從大道理說起:“。。。 一個人於社會而言,渺如滄海一粟,在歷史的大潮面前,誰也不可能隨心所欲,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啊!現在,你們還沒有社會經驗,許多事情還不可能懂得,但作為老師卻不能不說。”接著,他又以自己為例,說年輕時候也是個有稜有角的人,不識天高地厚,可結果呢?他沒有進一步說出他究竟遭遇到了怎樣的結果,只是頗為感慨地嘆息了一聲,“真是不堪回首!所以,我跟你們說,遇事千萬不要使性子,做人是太難了!”
仇道民的話無疑是對彭石賢說的,但他有意無意把識時務與隨流俗混為一談,他是給一路的顛簸跌撞弄糊塗了。
彭石賢感到仇老師語重心長的話發自肺腑,他還發現不了這番話在推理上的錯誤。但也有疑惑,仇老師說他年輕時不知天高地厚,那是指的什麼?他為什麼不評判這件事情的是非曲直?彭石賢一邊想,一邊在課本上塗寫著:“這是在教訓我,我,我!”他先在“我”字上加幾把“叉”,後來又畫上了幾個“鉤”。
這時,李超蘭用課本遮掩著在寫一張小字條。彭石賢掃了一眼,又馬上掉過頭去。李超蘭寫好字條,摺疊起來,她推了彭石賢一下,把字條遞給他。彭石賢展開一看,字條上寫著:“晚餐後一塊去散散步行嗎?以前都怪我不好。”
自己真是在怨怪著李超蘭麼?彭石賢並不完全是這樣。他們以前從來沒有相約去散過步,李超蘭這種突然大膽的舉動讓彭石賢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