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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的,不過神將並不蠢,他可能早已想到雷峰塔是我們最佳藏身之處。”
聶風笑了笑,那是一種與人鬥智後獲勝的笑,他道:“他真的不蠢,他第一個搜的正是雷峰塔,我是乘他離去很久後,才把你帶來塔頂的。”
阿鐵微微一愣,沒料到這個曾是他師弟的俊逸少年聶風,心思竟爾如斯繽密、周祥;俗話有云:好看的人大多中看不中用,腦袋空白,這句話在其身上似乎並不合用。
“既然是你把我帶來這裡,”阿鐵道:“那最後把我踢昏的一腿,也出自——你?”
聶風聞言臉上泛起一陣靦腆之色,惟直認不諱:“不錯,那一腿是我踢的,但那一腿,是逼不得已的一腿……”
阿鐵牢牢的凝視聶風,冷然不語,良久良久,方才吐出三個字:“我明白。”
是的,他明白!若是換了是他,他也會那樣做……
只是,為何此刻他聲音中卻隱隱透著一絲哀傷?
是因為雪緣終於無法可救?抑或因為他深感慚愧?
他連一個盡心盡力為自己犧牲的紅顏也無法救活過來?
惟縱有哀傷,他還有一個問題不能不問,阿鐵道:“我背上的人如今在哪?”
聶風剛欲張口回答,背後卻遽地有一個人代他回答:“她,在我這兒。”
阿鐵順著聲音出處一望,但見神母已抱著雪緣緩緩步進門內;雪緣臉上,依然裹著白巾;這條白巾,似乎一直未曾揭下過。
神母徐徐的步至阿鐵跟前,輕輕把雪緣交至阿鐵手上,道:“阿鐵,你已昏迷一夜;雖然我不明白你為何會為雪緣裹著白中,但未經你同意,我與你師弟聶風始終未有把白巾揭下……”
“只是!這五年來發生在你身上的種種經歷,還有二神官、阿黑、徐媽和雪緣等人與你一切,我已經全給聶風說過了………
神母言畢斜眼一瞟聶風,聶風也道:“不錯。雲師……不!阿鐵,我已經甚麼也知道了。想不到,世上真有這樣一個痴情女人;無論如何,我定會盡所能幫你……”
阿鐵聽後似乎木無反應,也沒有掀開雪緣頭上白巾的意思,只是默默的瞧著自己抱在懷中的雪緣。
過了片刻,他霍地抱著雪緣,舉步欲踏出門外。
聶風一愣,連隨一手搭著他的肩,道:“阿鐵,你要去哪?”
阿鐵的態度又回覆一片冷淡,也沒有回看聶風一眼,僅是漠然的道:“找神將。”
此語一出,不獨聶風怔住,就連一旁的神母也忍不住道:“但你此際根本敵不過手持孟缽的神將,你只有送死!”
阿鐵依然沒有回頭,只道:“我,就是要去——”
“送死。”
明知送死還是要去,神母不由得愕然問:“阿鐵,你為何要去送死?”
“因為,神將恨我。”阿欽始終揹著二人,未讓他們看見他此刻的表情:“相信在此世上,神將最想吸的腦漿,是我的腦漿……”
可不是?世上有甚麼事,能比親口吸掉自己情敵的腦漿更為痛快?
若阿鐵自動獻腦,神將怎會客套、抗拒?
阿鐵道:“我曾以自己腦漿宋交換雪緣一條命,希望神將在洩憤後以孟缽把她救活過來。”
“但,”聶風道:“神將兇殘成性,他未必會如你所願……”
神母卻打斷他的話說:“不,我相信神將亦非食言反悔的人,只要阿鐵鐵肯獻上性命,他一定會如言救活雪緣,只是——”
神母說時一瞄阿鐵的背影,道:“阿鐵,你根本不必這樣做。”
阿鐵沒有說話,他在等神母說下去。
“因為你這樣做縱能救活雪緣,但屆時你又再度死去,如此的生生死死,到頭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