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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去了不同的大學,天南地北,有過新的同學和朋友,跟他們見面更多、說話更多,生活和工作都有交集。但不知怎麼的,他們說起最親的、最惦念的人,始終還是a班那一撥。
也許是因為見證過彼此的少年時光吧,見證過他們最熱血也最傻逼的樣子。
盛望第三次往杯子裡撥冰塊的時候,鯉魚終於忍不住了:“你們知道現在是冬天嗎?”
“知道啊。”盛望忍俊不禁,“外面零下十來度呢。”
“……”鯉魚認真地問:“你們不冷嗎?”
“我靠終於有人提了。”宋思銳抽了一瓶啤酒在桌沿磕開,“服務員拿著冰桶進來的時候我就想說了,大冬天吃冰啊,你們真不用去醫院查查?溫度認知障礙什麼的。”
“去你的。”高天揚罵道。
“老宋我跟你說,我們學校以前冰棒就冬天賣得最好。”盛望說,“你猜為什麼?”
宋思銳信了他的邪,認真問:“為什麼?”
“因為有暖氣。”盛望說完又裝模作樣“哦”了一聲,說:“對,你們沒有,體會不了那種樂趣。”
“我——”宋思銳氣得抄起一隻空碗。
盛望壞笑著往後一仰,讓開了他的攻擊範圍,剛好背後有江添抵著他。
學委行兇不成,還被塞了一嘴狗糧,重重擱下碗憋出一句:“靠!”
同樣享受不到暖氣的鯉魚感覺到了不公。她默默倒了半杯啤酒,跟江浙滬的幾個同學沆瀣一氣,在宋思銳的帶領下給北京代表團瘋狂敬酒。
說是代表團,其實就兩位——辣椒感冒沒好還在吃藥,忌酒,於是派出了她的男朋友。盛望一來就亮了鑰匙說要開車,於是也派出了他的男朋友。
這就更加激發了江浙滬代表團的鬥志。因為朋友這麼多年,高天揚和江添的酒量一直是個迷,反正在座的沒人見過他倆喝醉是什麼樣子,於是鉚足了勁要灌他們。
剛開始還找點理由,什麼“歡迎添哥回國,走一個”,“添哥跟盛哥不容易,走一個”,“老高升職了,走一個”。
後來就變成了“辣椒居然能容忍你這個傻逼,必須喝一杯”,“添哥你是不是養了貓?祝貓健康,碰一下”。
等到能找的理由都找盡了,他們就只好開始找樂子了。一群人白長了這麼多歲,說到飯桌遊戲,第一反應還是當年的“憋七”。
高天揚跟這裡老闆混得熟,他主動舉手說:“老闆那邊有工具,等下啊,我找服務員拿。”
“還有工具?”宋思銳工作之後酒量見長,強行撐到了現在,就是眼神有點發直。
等到高天揚拿了個小盒子進來,大家才知道他所謂的工具是一套真心話大冒險用的卡牌,寫了現成的問題和冒險內容,誰輸了誰抽。
如果既憋不出真心話,也幹不出大冒險,那乖乖喝酒就行。宋思銳那幾個對這種玩法拍桌叫好,他們反正臉皮厚,幹啥都可以,這樣就能少喝幾杯多撐一會兒。
但是江添就不同了。認識這麼多年,他們還不清楚江添的性格麼?肯定兩樣都不選,直接喝。那不就正好合了他們的意麼!
於是一桌人擼了袖子說玩就玩。
江添起初是無所謂的,畢竟他反應快,玩這些從來就沒輸過。但後來他就有點無奈了……反應再快也架不住某位大少爺恃寵而驕,卯著勁坑他。
第四輪驚險透過後,江添端起盛望的飲料杯聞了聞。
“你幹嘛?”盛望睨著他。
“你往裡加酒了。”江添問。
“沒有。”
“沒喝多?”
“非常清醒。”
江添看著他眼裡蔫壞的笑意,忍了幾秒沒忍住:“你分得清誰跟誰一家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