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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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皮鐵明悔斷肝腸,又能怎麼辦?家也不敢回,不好交代啊,於是他去找何勇喝酒。一邊喝,他就一邊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何勇。
何勇是個什麼人?套用九鎮流子們口口相傳的一句話:猛人。猛人喝醉了呢?猛人喝醉的時候,根本就不問已經睡在一旁醉得更厲害的皮鐵明,一個人提著把菜刀就找上了門。誰的門?科長兒子打牌地方的門。然後呢?乾脆利落,甩了那哥們一刀。結果呢?
何勇是個搞亂事的流子,科長兩父子玉器不與瓦片碰,他們不認何勇,就認背後指使的皮鐵明。如果皮鐵明不賠三千塊錢,他們就報官。無論皮鐵明的父母親自上門也好,還是託人求情也好,一分不少,不然送他坐牢。好傢伙,三千塊錢,二十世紀八九十年代的三千塊錢!哪裡去找啊?皮鐵明想死的心都有了。
幸好,他有兄弟。
那麼,我和何勇等其他幾人的問題就來了。
此時的我們一夥是什麼人?
流子。
流子怎麼搞錢?
用流子的方法。
江湖到來!
我能借到錢
皮鐵明雙眼通紅,頭髮如同風中亂飛的茅草一般,當他涕淚皆下地給我說完整件事情之後,我第一個想法就是:湊錢。
出獄之後,我沒有工作過一天,手頭根本就沒有錢,只能找家裡人要。但是過幾天,我就要跑路了,原本跑路的盤纏也準備找個藉口向家裡要的,現在沒辦法了,只能先顧一頭。不敢向父母開口,我抽個機會將二哥喊到一邊,好說歹說,借了三百元錢,按著約定時間,來到了何勇家裡。
兄弟們都到齊了之後,把各自所有的錢都拿出來了,卻發現湊在一起都還不夠一千。要補齊剩下的錢,對於沒有工作也沒有穩定收入的我們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難題。
七嘴八舌地討論了半天,誰也沒有說出一個好的辦法來。
當所有的提議被一次次推翻,所有的希望被一次次撲滅,我終於下定了決心。我只能去找那個人,除此之外,別無他途。事到如今,我認識的人中,能幫皮鐵明渡過這一關的也就只有那個人了。我很不想向他開口,我不想欠他的人情。
是的,曾經,這個人對我非常好。但是和他接觸時間越長,我心底就越發感到一種不安,就如同站在一口深不見底的潭邊,潭水碧綠,清涼誘人,可我永遠都看不透到底有多深,裡面隱藏的是什麼東西,是幸運還是危險。
所以,一直以來,我本能地想要避開這個人,但是現在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可能是心裡太急,我們每個人都顯得有些暴躁,還沒等我將心底的想法說出來,一場有針對性的爭吵就已經爆發了。
第一個挑起事端的人居然是鴨子。一直以來,他和何勇的關係最好,同樣與何勇說話態度最隨意的也是他:“勇雞巴,你搞什麼麻皮?一天到晚只曉得打打打,打出這麼些事來,拉屎了又擦不乾淨。老子看你現在怎麼搞。”
委靡不振地癱在凳子上的何勇瞟了鴨子一眼,嘴巴張了一張,卻沒有說話,剛抬起的頭立刻又低了下去。
“勇哥,鴨子也說得對唦。我們和八寶的事還沒有了難,又出了這麼件事,哎,真是越冷越吹風。”當北條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就已經感受到了空氣中幾絲微妙的味道。要知道,北條以前絕對不會在我的面前說何勇半個不字,哪怕些微的質疑都不曾提出。
當然,現在他說出這些話主要是因為心裡著急,並不是真的要怎麼樣,但是不管如何,起碼證明他的潛意識中不再視何勇為不可侵犯的物件,也不再視我為外人。
何勇還是低著頭,一言不發。最先發言的鴨子反倒是有些不爽了,將手裡的半截菸灰一彈,轉過頭來看著北條說:“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