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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深眯了眯眼睛，手指關節咔咔按響了幾聲。
&ldo;……哥，我還有事，告辭。&rdo;小周提溜著拖把一路淌水地飛奔出走廊。
白深關上門坐回座位，對面的路潯竟然樂不可支，饒有興趣地問他:&ldo;誒，你們醫生也打人啊?&rdo;
&ldo;嗯。專打抗造的。&rdo;白深答道。
&ldo;抗什麼?&rdo;這位在澳洲土生土長的華裔一臉懵。
&ldo;就是結實的。&rdo;白深耐心解釋。
&ldo;哦……你多大了啊?&rdo;路潯話鋒一轉，沖他揚了揚下巴。
&ldo;26。&rdo;白深盡力配合他的情緒。
&ldo;巧了，幾月?&rdo;
&ldo;5月。&rdo;
白深突然想起路潯的同志取向，覺得他這樣問搞得兩人在相親似的。白深以為他還會問問哪一天，或者說說他是幾月的，但路潯只是突然停下這個話題，抬手看了看錶。
&ldo;我得走了，&rdo;他利落地起身，&ldo;下次會診能預約在晚上嗎?&rdo;
&ldo;當然可以。&rdo;白深沒有想到他還會預約第二次，畢竟他看起來戒備心非常強。
路潯從桌上拿起一支水性筆，隨手抄了張白紙，寫下一串數字和英文。&ldo;這是我的號碼和地址，下週三，可以嗎?&rdo;
白深拿過紙看了一眼，點點頭:&ldo;可以。&rdo;
路潯走之後，白深坐下翻了翻他的資料，一個有八年工作經驗的戰地翻譯，出生入死，見過多少流離失所和血肉橫飛，有些精神問題，也可以理解。
他到停車場取車，出院時剛好看見小周，搖下車窗沖他說:&ldo;載你一截兒。&rdo;
&ldo;好嘞。&rdo;小周乖乖坐到副駕駛。
&ldo;哥，今天那個病人哪來的?身材還挺好。&rdo;小周問。
&ldo;人家可是玩真槍整格鬥的，能不好嗎?&rdo;白深笑了笑。
像小周這樣生活在和平世界的小夥子對這樣的人最是感到新奇:&ldo;混社會的啊?嘖嘖嘖。&rdo;
白深伸手一暴慄打他頭上:&ldo;嘖什麼嘖。&rdo;
&ldo;我看見他脖子上有疤呢，酷!&rdo;小周像安利偶像似的說，&ldo;絕對一抬手幹翻一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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