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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若松一頭霧水,只覺得屋裡的氣氛非常詭異,他緩慢地走上前,探頭看了一眼情況。
艾琳的器官被摘取出去一些,現在腹腔空空蕩蕩的。柳若松順著方思寧的刀尖往裡一看,只看到了一團模糊不清的血肉。
那塊血肉存在的位置很奇怪,不是任何一個腹腔器官,而是直接連線在艾琳脊柱上的,像是被人工「嫁接」的產物。
那東西大小約有成年人的兩拳左右,看起來有點萎縮了,皺皺巴巴地團成一團,身上布滿了一層紅褐色的薄膜。
柳若松仔細地打量了一會兒,只覺得這玩意的輪廓隱隱約約有些眼熟,可他一時間又想不起來是什麼,於是納悶地問:「這是什麼?」
「是孩子。」傅延忽然說。
第216章 「希望我們都能度過平凡的一生」
柳若松的目光落在那塊看不出模樣的血肉上,他愣愣地盯了它兩秒鐘,然後臉色猛然一變,轉頭衝出了手術室,控制不住地彎下腰乾嘔起來。
傅延默不作聲地跟了出來,站在他身邊拍了拍他的後背,彎腰將垃圾桶放在了他面前。
「對不起,哥。」柳若松擺擺手,含糊道:「我忍不住——」
幾次重啟加在一起,柳若松也在末世裡呆了十好幾年了。他見過的喪屍不計其數,甚至親手還解剖過不少——可沒有一次是讓他這麼噁心的。
他以為自己早就習慣了死亡和鮮血,但沒想到,現實還是能一次次地突破他的底線。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柳若松想,原來那個孩子從始至終就跟艾琳在一起。
它出生於畸形的相近血脈,本來應該作為悲劇的結局黯然退場,可誰知喬·艾登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硬是把它植入了艾琳的身體裡。
就像一個寄生物,柳若松想。
柳若松很想用一個更加溫和的方式來聯想這件事,可他實在無法做到,他只覺得作嘔,那東西一點繁衍的美妙都沒有,活像個寄生蟲一樣存活在艾琳身體裡,吸食她的血肉。
這個念頭讓柳若松更加難受,他擰緊了眉頭,深深折下腰,控制不住地嘔出一口酸水。
傅延順了順他的背,四處環繞一圈,然後從旁邊的休息室裡倒了杯純淨水給他。
「沒事。」傅延低聲說:「我明白。」
傅延也沒想到,他曾經那麼在意的災難起點,原來就在他們身邊呆了這麼多年。
但他轉念一想又覺得合理——喬·艾登把艾琳拱手相讓的時候,本來就是想要「寄存」,他先前並不知道世界上還存在著傅延這樣一個變數,所以他一直很篤定燕城不敢真正傷害艾琳,而之後無論如何,他都有從燕城換回艾琳的籌碼,所以對他來說,一切都是那麼天衣無縫。
只可惜這世上多了一個傅延。
「我曾經看過邵學凡的研究記錄。」柳若松低聲說。
傅延知道,他說的一定是上次重啟的事,因為只有那次,邵學凡才真正在實驗樓裡做過系統的研究。
「他解剖艾琳的時候,艾琳反應很大。」柳若松吐得嗓子都有點啞,他喘了口氣,接過水杯漱了漱口,這才繼續說道:「我當時以為她只是疼——就像你那時候一樣。」
「但現在看來,也不完全是。」柳若松說。
那時候邵學凡提前收到了訊息,知曉了傅延的特殊體質。然後他對艾琳的實驗就開始變得大開大合,非常粗暴。可無論如何,艾琳大多數時候都是穩定的,只有那一次,她爆發出了驚人的恐怖力量,超越了她力量檢測的極限,導致實驗樓裡不少人員喪生。
柳若松很難想像艾琳到底是怎麼「活著」的,是作為一個「容器」,還是作為一個不生不死的病毒提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