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黃粱一夢 (第1/3頁)
山外有水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且安的事情暫時放在腦後, 江晚聽說那邊民風彪悍, 說話非常直爽,而且行事風格不拖泥帶水, 是一個典型的北境城市。
現在正是冬季,且安舊城的溫度已經降到了零下幾十度,甚至不太適宜人類生存,幾乎每天都有大雪壓山。
聽說他們還有訓練孩子冬泳的習俗, 盯著零下幾十度冬泳,江晚還挺想去看看的。
她上輩子一直生活在南方的城市裡, 氣候溼潤,多雨多霧,看見雪的日子格外少, 對很少看見的東西自然抱著一份額外的喜歡和寬容。
所以就算在大雪的天氣出門, 被雪粒噼裡啪啦砸了滿頭滿臉、寒風直往腳脖子裡灌,臉上被風割得一點知覺也沒有,她作為一個典型的南方人, 也依舊十分欣喜又二傻子地回來告訴薛師兄:“外面下雪啦!好大的雪啊!”
薛懷朔只覺得雪對於出行的阻礙很大, 並不能理解她這種欣喜和開心。但是他很聰明地不去評價江晚喜歡的一切東西。
這倒不是因為他情商忽然飈高,懂得尊重他人感受、理解他人的愛好,只是因為他每次都想:“作為一起被她喜歡的東西人”, 還是不要嫌棄對方的好。
“除去各個傀儡術專精者的住址, 還有一個地方也訂了紅白橡木。”薛懷朔隨手拿了枚棋子,挪到東南角:“東海龍宮,但是他們只訂了一棵, 不知道是用來幹什麼的。”
江晚把手指挪到東海龍宮上,停頓了一下,又挪到北面的那個小小的且安標識上:“順便去問問吧,我們可以先去東海龍宮,再去且安。”
江晚說:“就打著拜訪敖烈的旗號,問問他怎麼回事。”還有看能不能順便把薛師兄的身世給順勢說開了,這種事情懸在心頭總歸是個隱患。
兩個人又說了幾句把接下來的行程敲定,期間江晚想起那隻被她匆匆託付給老闆娘的小熊貓,於是在行程的前段又加了“去接小熊貓”。
“既然不是停下來休息,”江晚說:“我們還是把它送回雲臺山去吧,跟著我也怪危險的。”
彼時薛師兄正靠在迴廊上看雪,迴廊是開放式的,隱約能聽見樓下大堂在咿咿呀呀地唱戲。
好像唱的是一折《梅怨寒,說的是有個書生,進京趕考,沒考上。回去的路上遇見了個大戶人家招上門女婿,看熱鬧看著看著,不知怎地,就當了人家新郎官。要進洞房了,哇,新娘真好看。太漂亮了,又疑心不是真的,黃粱一夢而已。
妻賢子孝,生意做大了,就不再有科舉的心思了。有天書生帶著嬌妻富貴返鄉,行至中途,妻子忽然把兒子扔給他,說她原本是隻虎妖,聽說人界繁華、情愛蝕骨,才化作人形前來領略一二,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什麼情情愛愛的更是一點也不好玩,現在她不想玩了,要回家了。
語罷,變成一隻老虎扭頭就回了山林。書生提心吊膽了好幾年,這下終於應了,別的感覺沒有,先緩了口氣,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書生帶著孩子要回去,走了半個多月,終於到家了,把孩子安頓下來。有人問他夫人呢?他愣了半晌,低聲說她其實是天上的神仙,在人間受夠了苦,就回去享福了。
江晚想這絕對是人間書生亂編的,虎妖和人類有生殖隔離,要麼那孩子是撿來的,要麼那孩子不是書生親生的。
薛懷朔聽著,漫不經心地說:“你就在這兒等我吧,我把它送回去……看它這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勁頭,修成人形估計還要個幾百年。”
這還是他第一次對小熊貓有什麼評價,江晚覺得稀奇,問道:“那你怎麼不幫幫它呀?它那麼喜歡你。”
薛懷朔眼睛都不抬,他的聲線又泛起最初那種冷冰冰的感覺了:“是它喜歡我,又不是我喜歡它,我對它沒有責任。”就是死了,又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