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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半天，他才淡淡&ldo;嗯&rdo;了聲。

&ldo;學兩道菜難不倒我，&rdo;程璃託著下巴，想起光輝歷史，有點小驕傲，&ldo;怎麼說我以前也是個學霸，文化課第一考進電影學院的。&rdo;

話音一落，許擇遙臉上似有似無的那點柔和頃刻之間消失，沉聲說：&ldo;我知道。&rdo;

&ldo;知道？&rdo;程璃意外地直起背，雖說當時錄取時上了新聞，但這幾年沒紅，早該被忘了。

但她很快想通，身體又軟了下去，&ldo;對，我檔案裡都有。&rdo;

許擇遙口中原本美味的飯菜漸漸苦澀起來。

從前學校的生活，高二到高三那段讓人怨憤痛恨的日子，把程璃從理科成績優異的學霸變成臨時轉型的藝考生，也把他從怯懦瑟縮的膽小鬼變成人人躲避的危險分子。

哪怕程璃對他毫無印象，但那時的每一點憤怒不甘，他都親身經歷，直到現在依然銘刻在身體裡。

如今程璃再提起，居然還能大度地笑出來……

程璃看他臉色陰沉，飯也不吃了，伸手在他眼前揮了下，&ldo;沒事吧？&rdo;

許擇遙心疼得胸口有些顫慄，深吸了口氣，斂住眸光，不想被她發現異常，又夾了些菜。

他目前沒有立場去深問。

吃完後，程璃自然而然端下去洗碗，他起身，跟到水槽旁邊幫她遞盤子。

距離貼近，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酒氣。

晚上劇組聚餐的畫面湧上來，沖淡了他回憶裡那些鋒利的東西。

&ldo;喝多沒有？&rdo;

程璃挑眉，&ldo;開玩笑，再來十瓶都沒問題。&rdo;

他低聲提醒：&ldo;這是最後一次，我公司的女藝人，不允許在任何飯局上喝酒。&rdo;

程璃有點意外，提這種要求的老闆實在是鳳毛麟角，換成其他的，不強迫就不錯了，她點點頭，&ldo;行，我記住了。&rdo;

&ldo;……孟池呢？&rdo;

&ldo;不叫程程姐，改叫姐了，&rdo;透亮水流在她細白手指上漫過，她聲調愉快，&ldo;孟池是聰明人，一點就透。&rdo;

這麼熟練，不知道以前拒絕過多少個。

想到那些可能的追求者，許擇遙煩悶得擰緊眉心，盯住她酒後微微發紅的綺艷臉頰，聽她輕輕鬆鬆說著孟池當時的反應，硬生生壓抑住想立刻把她拽進懷裡的衝動。

腦海中反覆警告自己，現在的他，只不過是相識不久的&ldo;許總&rdo;而已，輕舉妄動就是死，結局連孟池都不如。

想要她，必須慢慢來。

&ldo;好了‐‐&rdo;程璃把最後一個的盤子擦乾淨，準備順手放進上層的櫥櫃裡，可櫃門之前忘了關，恰好在頭頂的位置大大敞開著，她猛一抬頭，眼看著就要撞上堅硬的門角。

卻迎頭跌進一片火熱裡。

受傷前的瞬間，思緒混亂的許擇遙本能地把右手墊在了上面。

再次與她面板接觸，他心裡本就在極力剋制的火轟然竄高，情感和身體上對她的渴望一瞬暴漲，幾乎沒頂。

程璃捂著熱騰騰的額頭心有餘悸，剛才力氣不小，要是撞上估計得掛彩了，想跟許擇遙道句謝，視線剛移向他，就對上那雙醞釀著狂風驟雨的漆黑雙眸。

明明有些偏執可怕，她卻不知怎麼，著魔了似的愣住，一個字都說不出，差點淪陷進去。

&ldo;你回劇組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