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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根刺卻已經紮下了,怎麼也去除不了。
對於勳貴來說,財富和勢力什麼的大夥兒都不缺,在這個圈子裡最講究的就是個臉面。丟臉以後,吳惟忠倒也沒不認帳,把吳世恭他老媽給收了下來。可吳惟忠心裡象吞了一隻蒼蠅一般難受。也許也明白吳惟忠對自己的看法,吳世恭他老媽倒很乾脆,在生吳世恭時難產死了,扔下個兒子,做到了眼一閉心不煩。可天天面對著吳世恭這個小子,吳惟忠不能做到眼不見心不煩啊。因此,吳惟忠對吳世恭的態度基本上是視而不見。他的態度也決定了吳府其他人對吳世恭的態度。
在生活上,吳惟忠倒也沒有虧待吳世恭。吃飽穿暖,安排丫鬟、小廝服侍,供應其讀書都做到了。可其它的待遇基本沒有。吳世恭在整個吳家侯府中的地位也十分邊緣化,連住的院子也最靠近侯府奴僕們住的場所。待遇條件甚至還不如吳惟忠那幾個庶女。家人的欺負就不用說了,就連有些地位高的奴僕丫鬟都或明或暗地欺負他。
因此,別看吳世恭長得高高大大的,在無視和白眼中成長起來的他十分沉默寡言,性格十分內向。不過,在逆境中,吳世恭冰一樣的外表下有一顆火熱的奮鬥之心。讀書——考中功名做官——光宗耀祖,出人頭地,這就是吳世恭的奮鬥目標。尤其是成為進士的大哥吳世勳就是他心目中的偶像。從小到大,吳世恭放棄了所有娛樂、交友的時光,一心苦讀,堅信自己能夠勤能補拙,實現自己心中的夢想。
可吳世恭確實不是一塊讀書的料。除了家中為他開後門弄了一個秀才的功名,除了家中為他弄了一個入國子監讀書,肄業後可以做監生的資格,其它……也就不多說了。要知道,吳家現在可是個書香門第,無論是家傳淵源,還是吳家養著的那些西席、清客,可謂是談笑有鴻儒,他們這些專家對吳世恭讀書能力的認證必定是十分權威的。但吳世恭偏不信這個邪,他不相信這些專家的眼光,偏執地堅信自己必定能夠成功。也許吧,畢竟這時吳世恭只有十八歲(虛歲),人生的道路還十分漫長。說不定,將來的某一天,他的腦袋突然開竅了。所以,吳惟忠也就繼續供養著吳世恭讀書。當然,他們都沒想到,吳世恭的命運確實發生了改變,但不是因為他腦袋的開竅,而是因為他腦袋的開瓢。
可前幾天,晴空來了一個大霹靂,他的老爹為他定下了一門親事,把他入贅給了另一個豪門陽武侯薛家。其實他老爹吳惟忠也是好心,當代陽武侯就只有一個嫡生的女兒,有了吳世恭的入贅就可以繼續血脈傳承;而吳世恭這個沒多大能耐的庶子也有一個很好的歸宿,起碼這輩子富貴不愁。對兩家來說,明顯是個雙贏的結果。對吳世恭個人來說,也不失一個好的歸宿。可吳世恭卻不這麼想。
吳世恭一直認為自己很努力,就只要再努力一點點,就一定會有光明的前途。而現在,入贅的這種婚姻卻硬生生地把他夢想給毀滅了。就算是贅婿的身份也勉強可以參加科考,可高中以後自己也必定會成為士林中的笑話,官場中的恥辱。他根本沒有想到,憑他的能力,他老爹身邊這些士林中人的判斷,吳世恭根本不會成為士林中的一員,成為一名清流官員。他未免有些自作多情了。
可婚姻大事,講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按吳世恭在家中的地位更不可能推翻吳惟忠的決定。憋了一肚子委屈的吳世恭只能默默接受。可在昨天,吳世恭到國子監上學的時候,有那麼幾個同為貴勳子弟,性格比較刻薄的同窗嘲笑他去入贅,這不是往吳世恭的傷口上撒鹽嗎?
在平時,因為性格的內向,吳世恭被他們欺負也就欺負了,大多時候都是悶聲不響,默默避開。可在這時,宛如火上澆油般,老實人發脾氣了。在那剎那間,彷彿祖先的靈魂附體了,蒙古漢子的血性上來了,吳世恭揮起拳頭就打。不幸的是,祖先的靈魂只附了一半,蒙古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