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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好。
沒有可可粉,沒有輾轉反側,沒有自我催眠,連一向不可缺少的唱片還沒來得及放上,我就迅速陷入夢鄉。
這是個激勵人心的好訊息,規律的睡眠狀況在一定程度上意味著病情的好轉,如果把這個訊息告訴卡亞斯貝醫生,說不定我的可可禁令就不用持續到夏天了。
我凝視著還未完全甦醒的盧布廖夫。冷冽乾燥的寒風經過夜晚的沉積,將溼潤的水汽瀰漫在空氣裡,雪地也似乎吸吮清澈的晨露,柔軟蓬鬆像是水噹噹的被子,給我一種似乎跳下去也可以的錯覺。
夏天啊,看看外面的世界,就會知道它還留在遙遠北冰洋的那一頭,沒能搭上汽笛長鳴,瑟瑟海風鼓脹船帆的遊輪。
我捧著放了滿滿兩大勺糖的熱牛奶坐在窗邊,自從安德烈管家帶著女僕們仔仔細細掃蕩過房間之後,不只是可可粉,巧克力,紅茶,綠茶,奧利奧······都默契地消失,只剩下了牛奶。
好在卡亞斯貝醫生准許我留下兩個糖罐子,不然,牛奶淡淡的奶腥味會使我失去所有能喝的飲料。
我沒有想到,今天早上我的精神頭格外的好。準確地說,是起得格外早。陽光被地平線擠壓的不能動彈,世界還享受著寧靜的灰暗一片朦朧時,我輕輕睜開了眼睛。
窗外的盧布廖夫,它從暗淡走向新生,每一秒就多了一分色彩,無垠雪地鋪陳的白色,雲松抖落露出墨綠色和泥土的褐色,模糊水汽的灰色,混入淺淺的瞳孔遊樂嬉鬧。
那種感覺很奇妙,我沒有著急起身,仍然保持一動不動的姿勢,只有雙眼一點一點不放過任何細節,謹慎又小心地將這片小小的世界,輕輕埋入內心一個上鎖的盒子裡珍藏。
等到晨曦驚落積滿雪的枝丫,新的一天到來之時,我已經補上昨晚的沒來得及洗漱的遺憾,泡過一個舒服的熱水澡,窩在透亮的落地窗前嚥下口中甜膩膩,暖洋洋的牛奶了。
“咚咚咚——”
悠閒愜意,難得早起的時光被打斷。
我先走到唱片機前暫停舒緩的搖籃曲,然後才開啟門,睡覺前我有反鎖門窗的習慣,起床後,我還沒把鎖解開。
我的猜測沒有錯,是索菲亞。
她隨意地穿著寬鬆的休閒服,過長的褲腳堆疊拖在腳邊,我張大眼睛,顯得驚訝極了。
毫不誇張地說,我第一次見到她穿這種衣服。在盧布廖夫的時間,我找不到除了我以外任何一個會穿鬆鬆垮垮沒有版型的衣服的人,甚至是最不修邊幅的園丁馬克西姆,一年四季也是襯衫外套皮質夾克,更不用說男士古典長尾西裝不離身的安德烈管家了。
房間裡唯一放置在窗邊的軟椅讓給索菲亞,我從衣帽間裡搬出一個茶色軟塌塌的豆枕,挨著她靠坐在開司米地毯上。
“要來點牛奶嗎?”沒有咖啡,咖啡機裡咕嘟咕嘟煮的是牛奶。
“不用,我和你一樣受不了牛奶的味道,也不像你喜歡吃糖。”索菲亞皺起好看的的眉頭,她的厭惡更甚於我,房間裡沒有其他的東西,涼水?還是算了吧,我停止糾結。
“睡得好嗎?”索菲亞輕輕說,素顏讓她的疲憊展露無疑,不只是黯淡無光的面板,纖長的睫毛垂下塊狀陰影,是深刻的無力和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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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躺在床上不一會便睡著了,好像沒有做夢,醒來不久天就亮了。”
我忽然很心疼她,光彩照人,精緻又優雅才是適合索菲亞的形容詞,而不像現在,無助地讓人只想去擁抱她。
然後,沉默佔據我們之間的距離,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我一小口一小口抿著逐漸失去溫度的牛奶,糖塊結晶沒有完全融化,或是重新凝固起來粘在陶瓷杯壁上。
“你,責怪我嗎?”索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