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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只是單純的好奇,符合尤拉一貫給人的印象,好像只有他能毫無顧忌的說出別人都想說而不敢說或者不能說的話,而且只有他說出這些話才不會被責難,沒有人會比他更正常了。
但我的心底卻一片冰涼。
很平常的交談夾雜著經常聽到的鬥嘴,很難讓人提起戒心,可話題的走向被控制的很好,走到了讓我生不起疑心地方,巧妙地鋪好了所有陷阱。
我想得太簡單了。尼可諾夫家族的繼承人怎麼可能只用簡單的活潑熱情就能形容的,在座的人包括安德廖沙都接受過的貴族繼承人教育不會將他們變成一眼就能看透的人。
一眼就能看透的,只是他們想讓你去看透的。
我眼中的阿列克謝,阿納斯塔西婭,尤拉甚至是吉安娜很有可能來自於我的刻板印象,並不是真實的他們。
每個人都有很好的偽裝,那麼我就成為自以為看穿了別人,實際上最好的看穿的一個小傻瓜。
所以說,自作聰明要不得啊,是哪位有智慧的老先生說過“謙虛是種美德,它能讓你看清你自己和其他人。”,真是一句很有道理的話,希望我明白的不算晚。
我想要回答,隨便說點什麼都好。我一段時間的沉默已經讓放鬆舒服的氣氛出現一些不和諧的雜音
可我的“社交恐懼症”又好像不合時宜的發作了,嗓子被過量的口水黏在一起,發不出聲音。
冰涼的手被另一隻手握住,溫暖的觸感沿著面板傳遞。
“我想,答案可能那一位更清楚一些。”安德廖沙不帶一絲感情,聲音像是被趁熱打成冷硬的鐵板。
尤拉哈哈一笑,嘴裡說著我才不要去問,生命重於好奇之類的話。
一旁安靜了很久的阿納斯塔西婭也跟著幫腔,緩解有些僵硬的氣氛。
然而,我沒有仔細去聽。我的視線順著安德廖沙流暢的下顎線條一路上移,他的嘴唇輕輕抿著,臉上常掛著的隱隱的笑容也消失了。
我怎麼忘了,就算我傻到一個人都看不清,可他,我根本用不著費勁去揣摩。他是我的哥哥,無條件對我好為我擔心的親人。
我搖搖安德廖沙的手,果然低下頭的安德廖沙的表情裡,是被不苟言笑隱藏起來的深刻的擔憂。
我讓安德廖沙低下身子更湊近我,他的身高即使是坐著都比我高出不少,我附在他耳邊,看著他一臉的疑惑,感動的情緒絲絲入肺,在氣管裡蒸騰,讓我鼻頭忍不住的發酸。
“嘿,哥哥,你的眉頭皺得像條毛毛蟲。”趁他還沒反應過來,我輕輕地說,“別擔心我,還有謝謝你。”
聽到我的話後,安德廖沙的表情放鬆,最後雖然還有幾分擔憂的神色,但好歹露出了一個微笑。
“你這個不聽話的小傢伙,怎麼不讓人擔心啊。”說著,他粗魯地揉亂我的頭髮。
嗯,無所謂了,我的頭髮也很少會整整齊齊的。
看著安德廖沙沒剛才那麼緊張,臉上的笑意和自在的神態漸漸與我記憶裡的安德重合,我也不由得鬆了口氣。
我不可能忘記,我最重要的,比阿里巴巴的寶物還要珍貴的就是家人。他們是我的第二次生命裡,最值得珍惜的事物。
如果因為我而傷害到他們,這將成為我最不願意去看到的。
在阿納斯塔西婭有力斡旋下,精通社交之道的貴族少年們恢復了其樂融融的景象。
當然,阿納斯塔西婭沒有忘記重新為我準備一杯適合我喝的飲料,她調皮的朝我眨眨眼睛,並貼心提醒我:“我想現在你應該不會想喝牛奶了,喏,熱騰騰的特斯蘭紅茶,半糖,小心燙。”
我小聲地道過謝,接過來輕輕抿一口,俄羅斯人在茶里加糖的偏好我至今沒法習慣,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