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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灰塵的垂垂老矣,每走一步蒼老就會隨著動作抖落下來。
綿軟的地毯吸收了鞋子撞擊地面的聲音,但弗拉基米爾的氣息瞬間就擴散到四周,我不用抬眼,就知道他徑直走到我對面坐下。
我左手扶著沙發,沒骨頭似的跌回一片蓬鬆柔軟。金布羅女士所要求的正確的儀態實施時,這個沙發簡直是折磨,但現在,沒有比窩在這兒更舒服的事了。
“弗洛夏,好久不見。”弗拉基米爾不像我上課時繃直身子用盡全身勁兒的勉強樣子,他不故作挺拔,卻足以讓金布羅女士無可挑剔。大約是午後,他一手支著下巴,有幾分懶洋洋。
好久?
也不久,一週左右,他偶爾過來,不多說什麼話,就坐在一旁安靜地,凝視,我猜測。我不想去直視他的雙眼,他不會強迫我說什麼,做什麼,時間久了,我也記不清他何時走的。
習慣就是這樣,我慢慢適應他的存在,或者適應他的不存在,按照金布羅女士說的那樣,隨我的心情。所以,我的心臟不會再因為弗拉基米爾的到來狂跳不止。
“是的,好久不見,弗拉基米爾先生。”我側靠在抱枕裡,聲音聽上去悶悶的。
空氣滯澀起來,我習慣他的安靜,我想,他也會習慣我的沉默。
筋骨還沒活動開,我繼續維持著不動的姿勢,向餘暉道別。
“你在傷心嗎?”弗拉基米爾的聲音像是失去陽光的房間,冷嗖嗖的,有點無奈和其他一些複雜的東西,“我不想你傷心。”
我突然有些悲傷。我經常感到難過,但這不是普通的悲傷,鼻子一陣陣發酸,是無法忍受的難過。
我被困在這裡,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感覺不到我想活著追求的,夢寐以求的一切,我為什麼不能難過?但我意識不到,就像一個人不會覺得寂寞,直到出現另一個人。
更因為,我對弗拉基米爾產生了不切實際的妄想,這很難說不是我在艱難處境下的下意識依靠,誰都討厭孤單一人,把離自己最近的那個人當成特別的存在也是人之常情。
在這裡,所有人都把我當做馬爾金小姐,只有他還記得我是弗洛夏,馬爾金家的弗洛夏。
因為我心中有一份期待,所以不知不覺在對方的言行中混入自己的願望,當被現實落空,就會顯得格外滑稽可笑。
這對弗拉基米爾不公平。
但也許,這是他想要的。
“一般來說····依靠它的”——尼可羅·馬基亞維利《君主論》
chapter 71 香氣
他沒有看向我了。
我即使不敢將視線明目張膽地掛在他身上,餘光也總是警醒地分給他一些,似乎一旦感知到他的存在,我就成了初生的小獸,慌張又無措地戒備著天敵。
羅曼諾夫微微側過身,幾縷暗金的髮梢搭落在蒼白的後頸上。管家單手背後,恭敬地彎下身子,聽著他的吩咐。主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