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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國師，好久不見。&rdo;
溫瑜就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眸光閃亮表情平靜。彷彿他們之間發生的諸多不快，只是過眼雲煙。
第60章
司空承德先是驚訝， 隨後又忍不住欣喜。
回憶中的小小孩童，已然變為頎長秀美的少年。唯一不變的，是溫瑜那雙瑩亮如星的眼睛。
空氣中若有似無的月桂香氣，彌散開來。遮蔽了星光的層雲，忽然消失不見。
這樣好的花香， 這樣美的星光， 讓司空承德的心微微顫抖。
直至他們二人重逢之時， 司空承德才發現， 自己未能對溫瑜了斷情念。
情絲如線，一旦動心就會糾纏而上，生長擴散，輕易無法斬斷。
如果不見面， 他尚能勉力壓抑。司空承德一遍遍回想， 少年拋棄他的情形， 由此才能將其暫時遺忘。
他直接轉過頭，索性不看溫瑜，更不敢多想。
&ldo;先前是我太心急， 又太過自私，沒有顧及到你的感受。&rdo;
溫瑜的聲音，自他身後傳來。儘管司空承德不想聽， 他依舊忍不住放緩呼吸。
&ldo;我錯了，的確錯了。&rdo;少年坦蕩利落地認輸，並未有半點怨懟之意。
司空承德料想了千百種情景。不外乎溫瑜見到他後，或是破口大罵或是反目成仇， 獨獨沒想過溫瑜會道歉。
溫瑜太過倔強，即便司空承德是他的依靠，那少年也不會輕易聽自己的話。
若是溫瑜做錯了事情，他只會委婉迂迴地討好自己，並不直接認錯。司空承德與他相處數載，還是第一次聽到他的道歉。
想來這三個月間，溫瑜必定受了不少苦。
司空承德的心微微一悸，澀聲地問：&ldo;你，過得可好？&rdo;
&ldo;我運氣不錯，有人幫我從大牢中逃了出來。一路到了江州，也算有了根基。&rdo;
溫瑜甚至還笑了一聲，並未有半點心酸。少年話語越是輕描淡寫，越讓司空承德心緒起伏。
嬌生慣養的小小少年，不過轉瞬之間，就成了死囚。更被整個朝廷通緝，不得不離開京城。他一路千里逃亡，終於來到江州。
其中的苦楚之處，司空承德不必多想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玄衣男子沉默許久，艱難地說：&ldo;同我回去吧，我會懇求陛下，讓他饒你一命。&rdo;
&ldo;還不明白麼，我早已沒了退路。&rdo;溫瑜仍然語氣淡淡，&ldo;登基為皇，抑或被千刀萬剮，從沒有第三種選擇。&rdo;
真是長大了。溫瑜不像自己這般天真，他瞬間粉碎了自己最後的幻想。
溫瑜忽然握住了司空承德的手，輕輕貼在他的胸口上。
隔著厚厚衣物，心跳也是若有似無的。玄衣男子想要抽出手來，又被溫瑜直接按住了。
&ldo;想來你也過得不容易，否則也不必被逼著前來剿滅我。&rdo;少年溫軟話語，好似就在司空承德耳邊。
&ldo;謝泰和獨掌大權，皇兄固然憐憫你，也無可奈何。高高在上的國師，竟淪落到這般地步，只能依靠敵人的憐憫，才能苟活於世麼？&rdo;
司空承德恍如被燙了一般，極快地抽回手去。
&ldo;就算你成功平息叛亂，又怎麼知道絕不會有第二次？&rdo;少年繼續反問，&ldo;只要謝泰和在位一日，你就永遠不會安全。你我以前的承諾，從來沒有失效。&rdo;
&ldo;即便你想要皇兄，也沒有關係。等我登基之後，會將他賜給你。終此一生，他都無法違揹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