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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姬菲迎，你要愛惜實驗室的資源啊！&rdo;就連路過的學生會副主席於之月也停下腳步對她進行諄諄教誨。

程釋依舊神色淡漠，直接從後面的桌子取了一支試管，繼續幫她調溶液。

姬菲迎低著頭，手扶在實驗臺的邊緣，聲音小小的：&ldo;不就是一支小小的試管嗎？&rdo;

她也知道打碎試管很不對，可是見大家都這麼聲討她，就忍不住想為自己聲辯一下。

程釋側頭看了她一眼，漆黑如深潭的眼底對上她的視線：&ldo;據我所知，你剛才打碎了兩支試管。&rdo;

小小的一個實驗室，即使你把水龍頭開得大一點也會鬧得人盡皆知。

看來全班同學都知道自己一節實驗課打碎了兩隻試管，真是應驗了那句話‐‐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姬菲迎一臉鬱悶，依舊小聲地：&ldo;我只是一時不小心而已，又不是故意的。&rdo;

幹嘛盯著兩支小試管不放？而且還是她打碎的那兩支。

班長竟然還給她起了一個殺傷力驚人的外號‐‐試管殺手，被化學老師聽到的話，她以後不用在實驗室裡混了。

程釋俯著身，專注地調溶液的濃度，側臉的線條像是刀刻出來的一樣，輪廓分明。朗眉星目，鼻樑挺直，唇形極薄，五官看上去相當英俊。

他視線對著燒瓶的刻度線，平靜地向身旁的女生陳述事實：&ldo;但是試管確實被你打傷了。&rdo;

打傷？原來他說話並非一直如外表那般冷峻的。

忽然有了跟他閒掰的興致：&ldo;不是已經打死了嗎？&rdo;

&ldo;你也知道後果的嚴重性了？&rdo;四平八穩的男聲裡竟然有著淺淺的笑意。

姬菲迎癟癟嘴，&ldo;我這叫做屈打成招。&rdo;

&ldo;姬菲迎，&rdo;他熟諳地叫出她的名字，唇角輕輕一勾，&ldo;事實上，你剛才一直在狡辯。&rdo;

她的心中不可抑制地一跳，他這麼隨意地就把她的名字叫了出來。

忽然想到他那個順口至極的名字，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ldo;程釋，你喜不喜歡看一級方程式賽車？&rdo;

他明顯愣了一下，視線依舊對著試管，聲調有些漫不經心：&ldo;&l;雞飛狗跳&r;這個成語是不是你發明的？&rdo;

突然看到他展露這麼隨性的一面，一向伶牙俐齒的姬菲迎反應也不由慢了半拍：&ldo;雞飛狗跳？跟我有什麼關係？&rdo;

他的聲音依舊平淡：&ldo;所以我的名字跟方程式賽車也沒有必然聯絡。&rdo;

語畢，直起頎長的身軀，將試管放入試管孔中，&ldo;好了。這次別再打碎了。&rdo;

等他走遠後，姬菲迎手掌抵著桌沿，突然醒悟過來，氣得跳了起來：&ldo;啊！&rdo;

這個方程式，竟然從她的名字裡取了兩個諧音的字去組成語。

轉頭望向實驗室後面那抹身影。他正低頭審視儀器，臉部的線條如同黑夜中的山巒一般肅穆與深沉。

明明一節課內打碎了兩支試管，可是天知道，她一點都不覺得愧疚。

☆、第 11 章

高二第一個學期逐漸走向尾聲，臨近期末考，學習越來越緊張，作業越來越多，筆的壽命也越來越短。

中午吃完飯姬菲迎到學校外面的一家文具店買筆，買完雜誌和筆出來，沿著人行道慢悠悠地走回學校大門。

一路東張西望，腳下一個不小心竟然踢到凸起的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