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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有糖吃,小女孩立刻就不掙紮了。用小鹿一樣澄澈的眼睛巴巴地看著芮一禾說:「姐姐好。」
去給你買糖的是我好伐?單小野沒跟小傻子計較。
芮一禾:「那你告訴姐姐,你叫什麼名字?」
小女孩:「我叫花花。」
芮一禾:「你認識姜雅嗎?」
小女孩就拿眼睛去看單小野,好像在奇怪這個哥哥怎麼還在這裡……不是說要去買糖嗎?
單小野:「……」
你要真把傻子當傻子,那你就是大傻子。
他無奈的對芮老闆擠了擠眼睛,決定回去拿糖。
芮一禾讓他路上小心一點。
小女孩也沒有太難糊弄,發現答應去買糖的哥哥不見了。等芮一禾再問她姜雅的時候,她就開口了,「姜雅就是傻妞……還有花花,花花是傻瓜。」
再問她別的,她就說得顛三倒四。芮一禾說東,她說西,牛頭不對馬嘴。
想從小女孩處知道更多有點難。
不過芮一禾還是從她亂七八糟的話語裡聽出了一些東西。
比如「壞狗,追著她們跑,壞人拍手」,是說羅銀常常支使狗追著她們攆,鎮上的人看到了還以此為樂,沒人肯為傻子出頭。
「被咬可疼了」,花花把褲腿拉高一點。芮一禾看到兩處駭人的醜陋傷疤,一處是大腿,一處在小腿。
這些傷早就不疼了,芮一禾還是用白巫術將她兩條腿上猙獰的傷痕去掉。
花花瞪大眼睛,更願意跟陌生的姐姐說話了……覺得這個姐姐很溫柔。
芮一禾問她,家裡人會不會幫她對付壞狗的時候,她就認真的想了想才說:「哥哥不在家,嫂嫂不高興,不給飯吃。」
又是答非所問,可寥寥兩句話已經讓芮一禾拼湊出花花的家庭情況。沒提父母,不知道是死了還是不願意管她。小女孩在嫂嫂手底下討生活……只是不讓她餓死而已,別的就不管了。
不過花花衣服髒兮兮的都發臭了,小臉卻很乾淨。今天頭上有兩個小揪揪,昨天是羊角辮。
芮一禾就問是誰給梳的頭髮。
花花嘿嘿嘿的傻笑,神神秘秘的說是傻妞。
傻妞死了。
按組長先生的說法,屍體都已經下葬了。
芮一禾感嘆:果然是個傻姑娘。
可她卻不嫌棄傻子,傻子乾乾淨淨的一眼就能看透,比和聰明人打交道輕鬆,也更叫人高興。
兩個人聊著都不覺得無趣。
芮一禾聽得太入神,竟然沒注意到有人靠近。還是花花站起來喊「儺婆」,她才發現儺婆就站在她身後……不知什麼時候來的,又站在那聽了多久。
乍一下看見儺婆的臉,芮一禾也沒忍住蹙了蹙眉。
儺婆太老了,讓人看到她的臉就像是直面死亡。
「儺婆,我來找傻妞玩。」
花花一點都不怕,還很親近儺婆。
儺婆看了眼抱住自己小腿的傻子,沒有推開她,聲音低啞的說:「不要再來,傻妞沒了。」
花花:「嫂嫂說沒了就是死了的意思。」
儺婆:「對,沒了就是死了。」
花花:「傻妞是怎麼死的?」
儺婆笑了一聲:「蠢死的。」
她笑得像哭一樣,更嚇人了。
花花歪著頭,不解的問:「死了是什麼意思?」
感情她一直沒聽懂死是怎麼回事。
儺婆就不跟小傻子說話了。
摸出鑰匙開啟門,儺婆跨過門檻。
「我以前不喜歡她來找雅寶玩,覺得不聰明的孩子也能交到正常的朋友。跟傻子玩,人家也會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