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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凝也不客氣,挑了一間佈置清雅的屋子,春俏想要跟著一起去,被沈凝留在外面吃點心。 見沈凝把屋門關上了,春俏小聲嘟噥:“我咋不知道二姑娘會畫符呢。” 胡德比春俏更加好奇,但他見多識廣,可不是春俏這樣的小丫頭,這世上奇人異事不計其數,再說,這位沈家的姑娘從一出生就揹負了喪門星的命格,想來也是有些奇特在身的,且,能夠知道他藏有雷擊木的人,又豈會是一般人? 坐了一會兒,他對春俏說道:“畫符是件費神的事,用上幾日也是有的,你先回府吧,過幾天再過來接人。” 胡德沒有誇大其詞,畫符需要全神貫注,那些道士幾天幾夜不吃不喝也是有的。 可是春俏卻給嚇了一跳:“啥?要幾日?那可不行,我家姑娘是大家閨秀,哪能在外面過夜?我這就去叫我家姑娘,不在你這裡畫了,我們回家畫去。” 春俏說著便去敲門:“二姑娘,咱回去吧,您出來太久,老太太會擔心的。” 胡德忙道:“小聲點,畫符的時候不能驚擾。” 話音未落,那扇門便從裡面開啟了,沈凝走了出來,她轉身指了指鋪在桌子上的三張黃紙,對胡德說道:“你等會兒,我摺好後就行了。” 她又對春俏說道:“別急,馬上就好,咱們這就回去。” 胡德不可置信地看看桌上的黃紙,又看看沈凝,這位姑娘該不會壓根不會畫符,隨隨便便畫上幾下糊弄他吧。 沈凝已經走回到桌前,手指如飛,沒有絲毫停頓,將畫好的符折成三個三角,一併拿了,遞給胡德:“都是平安符,你拿去吧,見面禮。” 雖然不知道這些符有沒有用,但人家說是見面禮,胡德既然收了,那就要還禮。 胡德想了想,讓三兒去取了一包銀子,沈凝搖搖頭:“你家的黃紙和硃砂全都不錯,我要這個。” 胡德一怔,忙讓三兒去取了一疊黃紙,兩盒硃砂,沈凝讓春俏收了,一主一僕揚長而去。 胡德看著她們的背影,嘆了口氣,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他看看沈凝送給他的那幾張符,剛好看到自傢伙計伸手探腦往裡面看,他隨手遞過一道符:“給你了。” 見三兒還站在一旁,便取出一道符裝在小荷包裡,用紅繩子掛在三兒的脖子上。 餘下的一道符,他揣進自己懷裡。 此時,已是日落西山,胡寶齋地方偏僻,旁邊又有棺材鋪和紙紮鋪,來的時候還是白天,倒也不覺得什麼,現在天色漸黑,便顯得陰森了。 春俏縮縮脖子,四下看了看,除了沈家的馬車,四周連個人影也沒有。 “二姑娘,咱們快點回去吧,奴婢看這裡有點磣人。” 沈凝笑了笑,帶上春俏上了馬車,車把式鴻伯已經快六十了,耳朵有點背,經常聽不清自己說話,所以他說話的聲音便特別大。 “二姑娘,這地方太偏僻,下次您可別拖到這麼晚了,不安全!” 鴻伯的大嗓門震得沈凝耳朵疼,她連忙答應一聲:“好。” “啥?二姑娘您說啥呢?”鴻伯大喊。 沈凝忍著笑,探出身子,湊到鴻伯耳邊,也大聲喊道:“好的!” 這次鴻伯聽清楚了,大聲喊:“哎喲,二姑娘您嗓門怎麼這麼大,回去喝點雪梨水,別把嗓子吼壞了。” 沈凝哈哈笑,一老一小像是比賽誰的嗓門更大一樣,你喊一句,我吼一聲,天色越發黑了,春俏取出火石,將掛在車上的氣死風燈取下來,用火石點上,剛剛掛起來,原本走得好好的馬,忽然停下了腳步。 掛著燈光看過去,只見來時還是平平坦坦的土路上,不知何時堆起幾塊大石頭,將道路堵得嚴嚴實實。 “二姑娘,不好了,咱們遇上劫道的了!”鴻伯大聲喊道。 沈凝微微眯起眼睛,哈,這是湊巧嗎?那也太巧了。 這時,黑暗中走出幾個人來,賊眉鼠眼、流裡流氣,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他們走到馬車前,一把將鴻伯從馬車上拽了下來,鴻伯一大把年紀,還被其中一個踢了一腳,倒在地上。 “你們要幹什麼?”春俏嚇得瑟瑟發抖,卻還是伸出雙臂將沈凝護在了身後。 “幹什麼?你說我們要幹什麼?” 燈光下,這人滿臉橫肉,笑得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