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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地與戶籍資料無誤,而與那封確認書一起傳出去的,還有白鷹爪上的三卷信紙。
雙胞胎在得到自由之後第一件事必定是去找塞拉菲娜。多拉蒂,而賞金獵人是大陸上唯一能夠穿行於各城市又不惹人懷疑的職業,這一點不難猜到。對於他們來說,塞拉菲娜就像是一團脆弱又有趣的毛線團,明知道在撕碎她的同時自己也可能被毛線纏頸而死,雙胞胎也不可能放手。
父親也明顯知道他們的打算,否則他也沒有必要連發三封信去警告塞拉菲娜。多拉蒂。至於為什麼桑吉雅會知道是三封……
她看了看房間一角,地上有一團只有她手掌大的灰燼,如果有人仔細翻查的話,便能發現裡面有一點點未燒盡的深紅封蠟,而上面還有獨角獸的半截長角。那是多拉蒂家沿用多年的家徽,除了公文之外幾乎不會動用──寄給塞拉菲娜。多拉蒂的信件是個特例,因為康底亞人根本就不認迪齊索。多拉蒂的私信。
很好,桑吉雅想。她原先還在煩惱該怎麼向父親交怎這場內鬥,現在塞拉菲娜自己便將把柄送到他們手上。沒有一個法師能夠接受族內出了一個勾結敵方的血親,她與諾堤同行,對於那兩個人來說,都註定會帶來損傷:名節上的、安危上的、有關於未來的,無關於前途的。
父親即使再捨不得,也會被獵人團目上面的紀錄說服。
“我小時候常被父親帶在身邊,他們和塞拉菲娜相處的時間比我多很多,對她的恨意也更難以掩飾。出手的若是雙胞胎,誰都不會懷疑。再說了,我也沒有這個空閒去對付一個無名法師──我們要做的太多,而時間太少。”桑吉雅提筆以儘可能簡短的語言說明,簽下名字簡寫之後,又以無紋無飾的信蠟封口。
她朝男人抿出一個溫婉的笑,拉動黃銅製的小鐘,片刻之後便有女僕進來。
桑吉雅用下巴指了指早已氣絕的死囚。“把他帶到殮房裡面,準備好工具,我稍後便會過去。別碰到他身上的液體,血、吐出來的東西也不能沾。”
幾個男僕進來抬走了屍體,第一個進來的女僕卻被桑吉雅開口叫住。女孩以幼繩束好信紙,遞到傭人手中,並沒有留意到身後男人的笑容,與他眼裡深沉似海的思緒。“務必要以最快速度,把這封信寄到他們手裡。”
第54章 千鏡之城(六)
塞拉菲娜拉了拉肩上的披風,抬頭看向二樓露臺。
她只用一眼便認出索爾。奧古帕度。如果說路迦是她見過最適合穿正裝的男人,那麼毫無疑問,索爾便是最不適合的一個。他似乎不習慣把襯衫鈕釦扣到鎖骨下,也不習慣穿著任何妨礙他行動的著裝──千鏡城的晝夜溫差達十五度以上,他卻只是多加了一件西裝外套,底下仍然是下午穿著的灰色襯衫,沒有打領帶也沒有扣到領口,從某個角度看過去,能看到衣料下被陽光親吻過的小麥色肌膚。
笑起來最燦爛的人,反而渾身上下都是冷色調。
在眼角餘光之中,塞拉菲娜看見了有幾個女人正向他拋媚眼。索爾禮貌地向她們舉杯笑笑,卻沒有示意她們坐下。她不知道索爾的具體身高,但憑在工會里短暫的接觸來估算,他至少有一米八五,肌肉線條明顯卻不臃腫,以這個高度來說,他的身型稱得上標準。
就像一個高挑很多的亞魯古一樣。她這樣想著,提起裙襬,走過石階。
索爾似乎是等得悶了,晃了晃杯裡的紅酒,又一臉沒趣地放下來,轉而托腮四處張望──他很快便發現站在樓下看向他的塞拉菲娜。多拉蒂,在北方城市裡面,女孩的金髮顯眼得像是海上燈塔。
他抿出一個孩子氣的笑容,幾乎沒想什麼,便把另一隻手伸出窗邊,豎起食指朝她勾了一勾,仍然像是呼喚自己養的小貓,比起挑釁,更像是一種挑逗。
隔了兩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