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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一片寂然,似乎能聽到某個宮女低聲的啜泣。在哭什麼呢,在哭大家的前路未卜,在哭驪國的生死不明。
姜蘅坐在前方,皺著眉緊攥著拳頭。隨著黎明的到來這座宮殿也悄然地復活,大家都不約而同的知曉了啟鈞策病倒的訊息,霎時間長生殿外擠滿了悲慼的妃嬪。
寶珠站在姜蘅的身邊,默不作聲地遞去一杯熱茶。眼下計劃已然到了最重要的一環,卻也讓人最最膽戰心驚。
“眼下還是要早作謀劃才好,皇后娘娘。”寶珠輕聲的將遊離的姜蘅喚了回來,姜蘅抬起茫然的眼睛,隨即恢復了往日嚴厲的模樣。
“讓那些在殿外哭嚎的妃嬪都回自己的宮中好好待著,不許隨意走動。陛下病重的訊息,即刻起封鎖,不能再走漏一點風聲。”姜蘅冷著一張臉發號施令,人越多反而更容易爆發混亂。
“即刻起,白溪王監國,傳召軍機大臣進宮,共同禦敵。”
寶珠和姜蘅並肩而立,望著那灰沉沉的天空心中五味雜陳。月奴安頓好了鄭盈風便匆匆趕了回來,她按照寶珠吩咐地將鄭盈風秘密關押,寶珠生怕有人會暗中對她下毒手。
“寶珠,山雨欲來風滿樓了。”姜蘅喃喃地說道。
“是啊,”寶珠眼眸中浮動著擔憂,“我們也要好好的準備準備了。”
白日裡大臣們在前朝吵嚷了一日,左一個右一個地都讓啟燁發兵攻打啟鳳鈺那已然壓城的大軍,啟燁始終一言不發,只因大家都知道現在發兵也不過是亡羊補牢,為時已晚罷了。
啟鈞策始終沒有要清醒的跡象,大臣們上奏要處死鄭盈風這個禍國的妖妃也一併被啟燁壓了下來,只說一切等待啟鈞策醒了再說。
好不容易熬到入夜,寶珠才能邁著疲乏的步子回到未央宮。遣走眾人,在灼灼的火光下掏出了織月給自己的信。
上面的暗紋是啟鳳鈺自己部下的鳳紋,寶珠溫柔地摩挲著那信封,才小心翼翼地拆開來。裡面除了信,還有一個沉甸甸的私印。
寶珠將那小小一枚卻頗有重量的私印倒在手心中,湊近了燭火仔細地端詳著。玄黑的顏色和墜手的感受,這似乎是難得的一塊隕鐵。
頂端是一隻精細小巧展翅欲飛的鳳凰,將它倒過來可見一個入木三分的鳳字。寶珠有些鬼使神差地在自己的手心按了一下,果不其然是啟鈞策熟悉的字跡。
雖有些不解,到寶珠還是將那私印放置在了茶盤上,隨即迫不及待地拆開了信箋,上面是如同鳳鈺般俊秀的字跡。
【寶珠,此次攻城雖有九成勝算,但吾依舊覺得惶恐不安,只因你還在城中。為保證萬無一失,現將吾之私印贈與你護身。若是攻城失敗,此私印將作為你的護身符,洛水、臨川、陽城等西南十二城,將盡歸你私有。吾的私產皆埋於陽城城南驛站地下三尺,可保你一生無虞。望你珍重自身,靜待重逢日。】
字跡清秀工整,卻只有短短的一頁。寶珠翻來覆去的看著,希望能有多一些的資訊,不免的責怪啟鳳鈺都不捨得多寫一些。
可看著信中字裡行間的愛意,又不禁眼眶溫熱,啟鳳鈺是將自己的全副身家都交給了她,如何能夠不動容呢。
寶珠看著雪白的信箋,可自己名字前的那一團墨跡是如此的格格不入,寶珠有些疑惑地嗯了一聲,啟鳳鈺如此規整的一個人,怎麼會允許這樣的一團墨跡在信箋上呢。
寶珠將案上的油燈挪了過來,照在信紙的下方,在一片濃黑中尋找著線索,終於捕捉到細碎的橫著撇捺。
“吾。。。”寶珠湊近著信紙,幾乎都要眼珠貼上去了。“吾,妻。”
寶珠的心軟軟的塌了下去,像是慢慢的墜入最柔軟的雲層之中,又慢慢的沉溺在溫熱的水中一般的愜意。
“吾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