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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一剎,一口血從嘴裡直噴而出,將面前光滑的地板迅速染紅。
抬手把嘴捂住,撐著地面試圖站起身,身側冷風襲過,一道矮小佝僂的身影悄然出現在他的面前:“王!”
沒有抬頭,辛伽手指一擺,示意來者噤聲,而身體順勢靠到了他迎過來的肩膀上,輕輕吸了口氣:“你跟過來做什麼,阿姆拉,回去繼續看著她。”
溫熱的鹹腥隨著話音從指縫間溢位,歡快地流動,像是急於掙脫某種羈絆已久的束縛。
老侏儒阿姆拉漆黑色的臉龐上泛出一層沒有光澤的死灰:“我去叫人。”
“不用。”稍一用力站起身,一手扣著老侏儒的肩膀,辛伽低頭靜靜看著他:“別緊張,阿姆拉,去,幫我把侍衛支開。”
渾濁的眼底閃過一絲猶豫。
又一口鮮血從辛伽嘴裡噴出,透過指縫急速朝下滑落,而那雙眼睛依舊對著老侏儒的方向,平靜得波瀾不興。
深深看了他一眼,老侏儒點點頭:“是……”
寢室門口的侍衛很快就撤離,沒有半點遲疑。因為這是阿姆拉的命令。對於那些人來說,這名從辛伽幼年時便伴隨在側的老奴僕所下達的命令,無異於辛伽親口釋出的指令。
因為他是辛伽身邊影子般的存在。
直到他們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在那條幽深的走道,辛伽隱在黑暗裡的身影這才從角落裡走了出來,一步步走到門口,然後在老侏儒小心的攙扶下走進自己的房間。
房間裡燈火通明,淡淡散著些薰香的味道。老侏儒把門關上,再回過頭,卻赫然發現辛伽已倒在腳下那張柔軟的地毯上,無聲無息,死一般的了無生氣。
阿姆拉卒不及防。
用力喘了口氣。地毯是暗棕色的鹿皮,映得辛伽一張臉雪似的慘白,只有嘴唇是鮮亮的,因為那上面沾滿了新鮮血液鮮亮的色彩。
“我去把王后找來。” 阿姆拉迅速拉開大門。
“回來。“剛要邁步,身後隨即響起辛伽聲音,低啞,帶著種清冷的淡然:“給我倒杯酒。”
“王……”回頭望去,辛伽兩眼已經睜開眼,眼神是清醒的,彷彿剛才一瞬間的昏厥,只是自己一時的錯覺。
“別讓我等太久。”他又道。安靜的眸子裡閃爍著安靜的光,淡淡折射著他唇角那些液體的色彩。
老侏儒站在門口遲疑了片刻。
最終在那兩道目光中退回房間,倒了杯酒送到他面前。是的,這個國家沒有人可以抗拒這個男人的命令,即使是在這樣一種情形下。
“今年似乎發作得比往年頻繁。”坐起身抿了口酒,在嘴裡含了片刻才慢慢嚥了下去,辛伽伸指把嘴角邊的血抹去。
“王太操勞了。”
聽到這句話,他笑:“你覺得我還可以捱多久。”
突兀一句問話。而微微揚起的嘴角,似乎是在玩味這句話過後老頭呆滯的眼底裡稍縱即逝的神色。
“多久都是沒問題的,王。”
“可我為什麼總是聞到那些味道。”
“什麼味道……”
“腐爛的味道。”
話音落,老侏儒沉默。
笑容自辛伽嘴角隱去。低頭又抿了口酒,嘴唇上殘留的血碰著酒精隨即融化了開去,絲絲繞繞,在杯中線般分散。
窗外突然一陣喧譁聲模糊響起。適時打破這令人窒息的僵窒,帶著種極其不安的騷動,由遠至近。
老侏儒鬆了口氣,卻又在同時警覺地把頭抬起。
宮裡規矩極嚴,通常情形下,每個地方,尤其是辛伽的寢宮周圍都得保持一定的安靜。類似這種程度的嘈雜,不到迫不得以,那是絕對被禁止的,因為這是對王宮這樣莊嚴高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