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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著急。
怔忪的瞬間,只聽得“吱呀”一聲悠長,殿門似被緩緩推開,死深而來,風離澈不過是著家常青緞錦袍,繡著纏繞延伸的雲龍紋,他一步一步走進來,落地聲聲悶如驚雷,他便是帶著殿外那樣疏冷的香氣緩步踏進。
那樣凝重暗沉的臉色,令煙落的心中沒來由的一陣緊張。
風離澈輕輕“嗯”了一聲,側首,冷眸向身後的宮女一覷,身後一名隨侍的宮女立即畢恭畢敬地端上一盞玉盤,玉盤之中似是盛放著一碗黑漆漆的藥汁。那名宮女將藥端至煙落的面前的案几之上,隨即斂衣福身退出了殿外,並將殿門輕輕合上,可那樣輕合而上的搭扣聲,卻令煙落的心中根狠一震。
她的心,一分,一分,冷了下去。
面前的白玉瓷碗,玲瓏剔透,黑白分明,裡面的藥汁,漆黑不見底,偶爾有一兩點尚未過濾去的渣滓漂浮其上,刺鼻濃郁的氣息,幾欲另人作嘔。
隱隱知道他要做什麼,煙落緩緩垂下雙手,緊緊絞住衣襬下角,呼吸漸漸沉重而急促起來,那聲音如一擊接著一擊的鼓拍,絕望地敲打在耳邊,晃得她耳上銀線流蘇的耳墜亦是輕微晃動,細看之下,整個人竟是止不住地輕顫起來。
風離澈在她對面座椅之上坐定,深刻的五官此刻已是平靜如止水,激不起一絲一毫漣漪,他淡淡道:“這是一碗墮胎藥,你喝下它。下個月初,我們大婚,你還是我的王后。”
四周靜謐下來,靜的只能聽見他的呼吸之聲,似是帶著清冷而漫長的意味。
煙落望著他,哀慼一笑,微微側身,徐徐推開身側的長窗,一瞬間,彷彿有剪剪風貫入大殿,風吹過窗邊幽寂垂地的帷幕,像有隻無形的大手,一路洶湧直逼上前,逼上她的心間,沁涼的風隨著窗子的推開湧上她漸漸慘白的臉頰,湧進她漸漸漲痛空白的頭腦。
瞧著她低眉不語他突然沉聲開。道:“今日是風離御第四次攻城了,看起來他似乎很著急,急於拿下晉都。可是戰爭這種事,愈急愈是難以如願,其實照他目前的實力,將晉都再圍城個一年兩載的,不攻而破也未嘗不可能,而不會像現下這般元氣大傷。”
頓一頓,他微微冷笑起來,笑意似雪白犀利的電光,慢慢延上眼角,又道:“據我的內線密報,風離御好似病重亦或是傷重,連月來經常嘔血不止。看來,他似乎是等不及要攻下晉都了。”
煙落不動聲色,暗暗屏住呼吸,儘量掩飾著自己的擔憂,只問道:“怎麼會?他一向行事穩重小心,為何此次如此急躁?”風離御素來深謀遠慮,不應當這樣才對,會不會是與自己有關,急欲恢復政權,再揮兵南下,奪回自己?會麼?他會做這般傻的事麼?
他伸出手,突然擒住她的一隻纖纖素手,握在掌心之中仔細椽捏著,他的目光有些深沉得捉摸不定,又有些惘然的飄忽,靜靜道:“我對他為何如此行兵打仗,並不感興趟。我只知道,他如果這樣五次、六次都攻不下晉都,必將士氣大減,屆時只會更加不利,更加久久攻不下晉都。”
“不過……”他欲言又止,眸中似笑非笑的意味更加濃了,放開她的手,卻是慢慢撫上了她的髮髻,慢慢,一點點撫摸著。凝視著她,深邃的眸子令人看不出他究竟作何想,只緩緩道:“我不想替他養著孩子,若是讓你生下再送還給他,只怕你更是不捨,長痛不如短痛,你只要喝下這碗藥,我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你仍日是我的王后。而且,我可以速派精兵十萬,相助他攻下晉都。亦算是替我自己收拾下那幾個叛徒。怎樣?你可要好好考慮。”
落胎……
煙落雙手輕輕撫上自己的小腹,柔軟的絲料,有著親切的質感,可手卻慢慢僵硬起來。心頭幾乎是被利刃凌亂地戳著,她的孩子,為何都這般命苦。漸漸地,她只覺胸口都要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