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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述想以體修的方式戰鬥,他潛意識排斥逃避,寧可衝撞得頭破血流。想改變他的戰鬥方式,首先要改變他對體修的認知,這涉及到對體修一道的體悟,正是蘇斐然的弱點。為達成目的,她再度鑽進藏書閣,情修的道還沒理解透徹,便開始尋找體修的道。
有些知識,學的時候記在腦中,用的時候想不起來,再看到時才恍然大悟。蘇斐然從藏書閣中走出,再去找韓述時,已經想好如何開口,見面便問:「你可記得貴身閣的宗旨?」
當世九大宗門,在傳自斷代五子的五大宗門外,又有四大宗門分別代表體修、音修、符修、儒修四家流派,貴身閣居其一。這九大宗門皆有各自宗旨,如合歡宗的「天地不仁」、不恃閣的「功成不居」、劍門的「勝而不美」、榮枯閣的「出生入死」、聖門的「為天下式」,雖說只是本門宗旨,事實上卻代表整個流派的「道」。韓述身為體修,理應知曉貴身閣的宗旨。
可他將頭搖來搖去:「不……知……道。」
蘇斐然提筆落下四字。
韓述湊來看,一字一字念出:「寵、辱、若、驚。」
《道德經》作為所有修士入門必讀,韓述記得清楚,立刻接上:「貴大患若身。」
寵辱若驚,貴大患若身。正是貴身閣出處。也是所有修士入門時不知背過多少次的話。
蘇斐然見到這句話,不覺想到,多少體修還記得,這一宗最初創立,是為了引導人們重視身體,可隨著發展,體修卻成為最易以身體來逞兇鬥狠的群體。就像歸元宗給予韓述的教育,影響著他在戰鬥中將身體置之度外。
韓述沉默良久,抬眼問她,語速難得正常:「可如果不為了戰鬥,我又為什麼做體修?」
蘇斐然自然回答:「修身養性。」
韓述又問:「那我又為何要學習戰鬥?」
蘇斐然搖頭:「你不需要學習戰鬥,只需要學習防守。」
修道,本不為戰鬥。
「哦……」韓述拖長了音,又點了下看似沉重的腦袋:「好吧……」
蘇斐然心滿意足。韓述若能從硬抗的執念中走出,學習閃避便容易許多。只是沒想到有一日,總受他人啟發的她,竟也能啟發他人,同時又意識到不足。從這日起,她便重溫《道德經》,常讀常新,發現許多觀念又與少年時不同。
正看書時,衛臨棹召喚。按常理推測,多半和衣服有關。果然,來到衛臨棹洞府時,他正低頭縫針,銀針在衣服上來回穿梭,沒幾次,再將針在發間摩擦幾下,又縫幾針,才插回針腳處,放入籃中。順手自籃裡取出細細一條帶子,起身走來:「手臂抬一下。」
蘇斐然抬起手臂,問:「師父是在凡間學的針法?」
「嗯。」衛臨棹扯著尺子量過她的臂展。
蘇斐然說:「你知道為什麼要將針在頭髮上摩擦嗎?」
「為何?」衛臨棹在尺上畫出標記,又量過她的肩寬。
蘇斐然答:「因為頭髮出油,可以潤滑。」
衛臨棹動作一頓,又恢復自如,避而言他:「你又長高了些。」
蘇斐然端詳自己與衛臨棹的身高差距,隨口道:「師父為何如此關注弟子衣著?」
衛臨棹屈膝測量腿長,目光專註:「衣食住行,我能管住的,便只有衣。」
蘇斐然說:「你可以關注道。」
衛臨棹起身直視她:「道在你心中。」
蘇斐然道:「道在我心中,我卻不見。」
衛臨棹搖頭嘆息:「天地間,無處無道,無事不可悟道。人有道,獸有道,花木有道,刀劍亦有道。你卻將道看得太重,處處有道,卻處處不見。若能見,則吃飯可悟,睡覺亦可悟。」
蘇斐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