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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就在這時,包廂門開了。
葉思遠走了進來,他沒有穿西服,而是穿著一件黑色的休閒棉衣,深藍色的牛仔褲,棉衣的袖子塞在口袋裡,看不太出他的殘缺。
這樣子的葉思遠才是我記憶中的樣子,我看著他,突然像是回到了幾年前。
葉思遠看到一屋子人,表情有些楞。
他也是被騙來的,也許,他本來以為這只是一次老室友聚餐。
他的視線掠過每個人的臉,最後停留在我身上。
我與他對視了一會兒,接著就低下頭去。
王佳芬對倪健說:&ldo;那是劉一峰,這是葉思遠,都是我讀大學時的好朋友,我們六個人那時候常一塊兒玩。&rdo;
倪健打量著葉思遠,眼神有些迷茫,葉思遠用腳勾開椅子坐了下來,他點頭與倪健打招呼:&ldo;你好。&rdo;
&ldo;你好。&rdo;倪健向他伸出右手,我們所有人都愣住了。
王佳芬的臉紅了,葉思遠的衣服袖子挺鼓的,倪健一定是沒有發現。
葉思遠盯著倪健伸到他面前的右手,微微一笑:&ldo;抱歉,我……沒有手。&rdo;
倪健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他面色尷尬,立刻收回手:&ldo;對不起對不起。&rdo;
&ldo;沒關係,一會兒我還得用腳吃飯,希望你不要介意。&rdo;
&ldo;不會不會,真的抱歉。&rdo;
葉思遠一笑,他的視線落在了王佳芬懷裡的朵朵身上,朵朵正眨著滴溜溜的大眼睛看著他,睫毛上還掛著淚珠,看了葉思遠一會兒後,她突然笑了,伸出小手往葉思遠臉上摸去。
&ldo;哎呦!寶貝兒!你這是幹啥呢!&rdo;王佳芬把朵朵往後抱了抱,對葉思遠說,&ldo;這孩子一直喜歡長得好看的人,見著小桔也喜歡讓她抱,這以後找起物件來可怎麼辦啊!&rdo;
馮嘯海插嘴:&ldo;就是!剛才我要抱她,死活不讓我抱,一抱就哭,思遠,這差別待遇也太明顯了呀!&rdo;
葉思遠笑得更開了,問:&ldo;她叫什麼名字?多大了?&rdo;
&ldo;小名朵朵,大名倪朵陽,快7個月了。&rdo;
朵朵的小身子在王佳芬懷裡扭來扭去,伸著小手還是要往葉思遠身上湊,嘴裡依依呀呀地叫個不停。王佳芬抬頭看看葉思遠,又低頭看看多多,笑:&ldo;我說呢,葉思遠你發現沒,我們朵朵也有兩個酒窩,怪不得她見著你會這麼興奮,估計是把你當失散多年的親人了。&rdo;
大家都笑了起來,我卻沒有笑,看著葉思遠微微欠身逗著小朵朵,心就絞了起來。
雖然他笑得很舒展,眼神也是柔柔的,但我知道,他心裡是有深深的遺憾的。這麼漂亮可愛的一個小孩子在面前,他卻不能給予她一個擁抱,甚至連一絲觸碰,都不行。
菜上桌後,大家都開動起來,葉思遠對著倪健抱歉地一笑,就把腳擱上了桌面,劉一峰幫他倒了飲料,插上吸管,又為他夾起了菜。
在很多年前,這是我的工作,他不願意其他人幫他做這些,可現在,我只能坐在圓桌的另一面,看著他伏□子,腳趾夾著筷子將碗裡的菜撥進嘴裡。
我已經好多好多年沒見過葉思遠吃飯了,再一次見到他白皙靈敏的腳擱在餐桌上吃飯的樣子,心裡依舊會疼,吃到嘴裡的菜也變得毫無滋味。
大家為婉心重獲自由而碰杯,葉思遠只是靜靜地坐著,看著我們把酒杯碰撞到一起。
大家祝福馮嘯海和婉心能夠早日修成正果,葉思遠只是微笑,聽著我們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