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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天和丁曼殊合十鞠躬,離開鰲魚洞,駕車歸去。
一進中華門,天色甫暗,丁曼殊就停車往委座的辦公室掛電話,詢問委座是否已經飛抵金陵,得到的回答是由於機場跑道的燈光出了故障,委座乘坐的專機正困在天上盤旋,無法降落。
林中天驚駭地獲悉後,心中的淡定立刻讓他迅速地出了個主意:讓南京城所有能動員的轎車迅速地開往機場,排在跑道兩側,同時開啟車燈,組成一條燈光跑道,迎接燃油即將耗盡的專機降落。
恰巧,接電話的對方正是第一夫人的大姐宋靄齡,果斷地採納了這個主意,也只有廣交達官富豪的她具備指揮眾多轎車援救的能力。
林中天和丁曼殊開著轎車趕到機場的時候,跑道兩側已經有序地排起長長的車道。他們的轎車很快地加入車陣中,不一會兒,一輛轎車啣接一輛轎車的車鏈牢牢地啃住了江南大地。倏地,所有轎車的車前燈不約而同地都開啟了,人工合成的燈光大道瞬間一揮而就,在歷史上寫下皇皇大文的一筆。
漸漸地,雲層中傳來期盼已久的引擎聲,一眨眼的功夫,一架大鳥似的飛機沉穩地鑽出鉛色的烏雲,亮著雙眼,看清了地上的一條燈光鋪設的彩雲大道,放心地俯衝下去。
轎車中的丁曼殊激動地抱住了林中天,淚水滴在他發燙的臉頰上。
知恩圖報,林中天似乎抱住的是丁曼殊坦然無私的心,情不自禁地將自己的嘴唇壓在她豐盈潤澤的雙唇上。
這時候,飛機平安地落地了。
第十章(上)2
更新時間 2012-05-16 13:34:03字數 6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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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的春節,是林家的盛大節日。
林中人和葉蓮娜結婚了。他們的婚禮是在東正教的教堂舉行的。教堂很簡陋,看得出流亡白俄族群的拮据,但是卻很莊嚴,體現了俄國人濃厚的文化傳統。林中天替三弟定製了印著銀字的白色硬紙請貼,按伊萬洛夫斯基醫生開出的名單分送。婚禮訊息由《字林西報》登載,並附了一張林中人和葉蓮娜到達教堂門口時拍的照片。當林中人和葉蓮娜並排站在聖壇前,聽著那位面容嚴厲的大鬍子俄國神父的誓言時,林中天心中又動情地想起了遠在福州的陳宜書小姐。當然,這種思念是淡淡的,超脫的,如同折斷的藕連線的幾縷殘絲。
林中天將三弟的婚期電告了父親和母親,出乎意料的是父親不僅來了贊同的電話,而且匯來500塊光洋給葉蓮娜當見面禮,還順告一個好訊息:他已經接到海軍部的命令,接任中央海軍第一艦隊司令,不日即赴南京履新。林中天又喜又愁,喜的是父親肩擔重任,意味一旦中日開戰,林家壯志得酬。愁的是父親一旦到了上海,他和丁曼殊的婚事堪憂。
神父現在轉過臉來了,身為伴郎的他趕緊低下滿布愁雲的臉。他的硬領已被汗水浸軟了,他還得陪著三弟去挨婚宴的時光呢。他從眼角瞟見伴娘丁曼殊的高領,無意中停在她的高隆的胸脯上。他從未觸控過她的,但是隻想合法地去探索這個包裹在絲絨裡的奧秘,可是這個常常令他激動的想法,不知道能不能實現。
神父終於宣佈林中人和葉蓮娜結為夫婦。參加婚禮的所有白俄貴族興奮地大叫:&ldo;苦啊‐‐&rdo;林中人抱住了葉蓮娜狂吻不已。葉蓮娜再也抑不住女伯爵身份的矜持,興奮得尖叫起來。那尖叫聲是解放的,宣洩的,傳達出了流亡的白俄貴族們久違了快樂。
婚宴假座上海總會。來賓中除了服裝多彩多姿的白俄貴族以外,讓新娘葉蓮娜和父親伊萬洛夫斯基引為自豪的是有黑白兩大方陣的貴客。黑色的是林中天家族的親朋,他們儘是身穿黑色海軍制服的官兵。白色的是新郎林中人新結識的戰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