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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執跑出教室並沒有看見江初的身影,直覺告訴他江初不會回宿舍的,但他一時想不到別的地方,只能還是回一趟宿舍。
果然,和他像的一樣,黑漆漆一片沒有人回來過。
他按了一下門口的燈按鈕,江初的床上被子疊的整整齊齊,和中午他們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桌上攤著書本,中間夾著一直黑色的鋼筆,江初寫了一半的錯題本也擱在一旁。
宿舍的燈亮的刺眼,久而久之刺的他雙目痠疼,有一瞬間,他替江初覺得不值,然而造成江初不值的人偏偏是他自己。
他想趕緊找到江初,跟他道歉,他想說我不是故意的,但江初人都不在,他的歉不知道要跟誰道。
他以為他表現的足夠清楚,他以為江初知道他擔心什麼所以會理解,但他卻忘了,江初也不過跟他一樣,才是十幾歲的少年,他是知道但知道卻不意味著不會難過。
他踱步靠近江初的書桌,盯著江初中午沒做完的錯題本,久久的發著呆,久到口袋裡的手機震動鬧鈴響了一下,他才回過神,
對了,給他打電話。
等待的過程裡,有幾秒鐘是沉寂的,然後便是機械的提示女音。
無論是不是沒電了,在這時候都像是刻意,微乎其微的希望被掐滅,顧執倏然的坐在椅子上。
他記得自己取身份證的那天信誓旦旦的勾著江初的肩說他拿了身份證就是成年人了。
他一直都覺得自己無論身在哪裡,都能過的很好,所以才會過早地把自己劃到成年人的那一欄,可是事實上,他不僅沒有成年人的自主權,還因為怯懦連面對真實的勇氣都沒有。
他像個得了一筆意外之財的窮乞丐,一邊守著那堆財寶惆悵,一邊又不敢聲張怕被人發現,於是既沒能用上它享一享樂,還搭上了害怕失去的惶恐。
江初跑了很久,累得跑不動了才停下來,冷靜過後才發現自己其實沒有多餘的地方可以去,於是還是回了那個家。
好在江旭陽和趙琳早就上了飛機,家裡只有那隻大肥貓,聽到開門聲後,扭著肥胖的身子,搖搖晃晃的走到江初的腳邊上,蹭了蹭江初的褲腳,大概是他沾染了外面的涼風,剛靠近它就怪叫一聲,扭著肥臀又回到了自己的窩裡。
諾大的房子只有一人,挺自在的。
期末考這天是入冬以來最冷的一天。
晨起的時候窗外的樹葉上堆積著一層薄薄的積雪,細膩的白,密密麻麻的遮蓋住泛黃的闊葉。
灰濛濛的霧氣纏繞在光禿禿的枝丫上,朝著灰藍色的上空延伸上去,昨夜的雪覆蓋了校園的聒噪,冷冬的清晨陷入無邊的寂靜。
時間彷彿放緩了腳步,沉寂了下來,四點半的時候顧執醒過一次。
他昨晚睡得不太好,一直反覆撥打一個關機的號碼,後半夜才抱著手機模模糊糊的睡過去,天還沒亮的時候窗臺上落下一隻停歇的鳥雀,顧執被它翅膀撲打窗戶的聲音吵醒,他醒來之後便沒再睡著,拿著吃剩下的薯片丟了一點在窗臺上,便起身洗漱。
李茂上廁所的時候看見宿舍裡有個人坐在桌前看書,嚇得差點當場栽跟頭。
「我去,你起這麼早幹嘛呢?」李茂伸了個懶腰,哈欠連連的問。
「看書。」顧執沒好氣道:「不明顯麼?」
李茂覺得很不明顯,在好奇心的唆使下,朝顧執走過來,他手裡還真拿著一本《精編高中英語》。
顧執心不在焉,書拿在手裡半個小時了,一頁都沒翻,他隨口說:「你質疑我?」
李茂有點納悶,倒不是質疑,就是覺得沒有必要。
「英語昨天都考完了,你還看這個幹嘛。」李茂多少有幾分不解。
他覺得就算要看,也應該看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