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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執思考了一下,然後才問:「那我明天七點起來床來得及嗎?」
臨發訊息之前又把七點改成六點半,然後才滿意的發出去。
誰知道江初這不識好人心的,回了句:「你不識字?發車時間十點半,你家到車站要三個小時?」
江初是個很傲的人,顧執從認識他的第一天就知道,但他的傲是能匹配上他實力的傲,總是讓人咬牙切齒後又無可奈何。
驕陽覆蓋大地,寂靜淹沒廣場。
上臺前,顧執囑咐江初不要緊張,提醒他檢查筆和紙。然後略帶安慰的故作輕鬆一笑道:「去吧,別緊張。」
真有幾分家長的樣子,這讓江初有些哭笑不得。
「你也別緊張。」江初笑了笑。
「嗯嗯」等人上了臺,他才回過神,心說「我緊張什麼。」
但實際上他找好座位,看著江初上臺,他才發現,江初的安慰不無道理。
臺下十幾個評委都是某某美術協會會長副會長什麼的,而臺上的江初,一眼就看出了顧執和那些陪同的家長一樣如坐針氈。
微粒般的議論聲不絕於耳,顧執在細小的喧囂裡找到江初的身影。
他已經安靜的在紙上勾勒出線條,柔和的燈光下,他神色自若。
筆尖之下是無數的暗湧,明暗漸漸在紙上分明,顧執懸在心口的緊張隨著筆觸漸漸緩下來,
鉛筆在紙上發出沙沙的聲響,顧執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江初,好像他細細勾勒的不是一張高度創造性的素描畫,而是鐫刻在紙上的青春,寥寥數筆,就有了簡單的輪廓,無數線條融合在一起的黑白之間有無限的音節,他執筆做指揮棒,就可以演奏出優美的樂章。
就算時隔多年,顧執也記得那天在經久熱烈的掌聲中轉身的少年滿目所含的星光。
如鼓點般的掌聲張揚的響起,那些或羨慕,或鼓勵,或感嘆,或驚訝的眼神,都在那一刻湧匯成祝福,有那麼一瞬間,顧執站在臺下看著他,心裡升起一陣滿滿的驕傲。
這一切的熱鬧好像都與他無關,但又好像與他息息相關。
顧執不懂畫,但下臺的時候他還是激動的拍著江初的肩膀,不停地說:「你太厲害了,你太厲害了,膜拜,五體投地。」
江初從來沒有被人這麼誇張的捧殺過,因為顧執和臺上臺下的那些人又不一樣,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打住,你能不能歇會。」
出了門顧執才說:「你也會不好意思啊?」
江初:「」
顧執自顧自的說:「我覺得這些老師都特別喜歡你的畫,肯定能拿一等獎,你要不先給我個簽名?到時候你火了,我就拿去賣,下次我幫你拿顏料,擠顏料也行,我會配色」
他一說起來就沒完沒了,江初別的都沒聽進去,只聽進去下次,於是趕緊說:「擠顏料就不用了,下次你背畫板。」
顧執忙說:「沒問題。」
直到下了車拿東西的時候顧執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哪裡不對,畫板不是主辦方統一安排的麼?背什麼畫板?
那天晚上的聚會最終還是沒有聚成,陸宏大概是因為競賽結束興奮過度,騎車的時候在校區門口摔了一跤,磕到花壇,腳踝受傷。
雖然他在競賽群裡說,他不能參加,其他人可以照原計劃過去,但這是他組織的,本來他們也不熟,於是大家一商量,乾脆就取消了。
陸宏萬分抱歉的在群裡解釋,還附帶上兩張鮮血淋漓的照片,除了幾個女生發了一堆尖叫的表情包之外,還有幾個關心慰問的。
顧執也跟著說了一句,好好休息。
落了單的兩個人只得各自在家悶著。
顧茜回來的時候,就看見顧執靠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