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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咱們對付狗熊野人倒也沒什麼,遇上鬼卻不知該如何下手。
我說第一這世界上沒有鬼,我上次跟你說的可能是我產生的幻覺,第二咱們這是初次行動,不一定非要動手開山,你還記得燕子他們屯子裡好多人家都有古董嗎,咱們去收上幾個回來賣了,就省得費勁拔力的折騰了。
當天,我們二人分頭準備,胖子去把剩下的錄音帶都處理掉,我則去舊貨市場買一些必備的工具,手電,手套,口罩,蠟燭,繩索,水壺,最讓我喜出望外的是買到了兩把德制工兵鏟,我把工兵鏟拿在手裡,感覺就象是見了老朋友一樣。
這種工兵鏟是德國二戰時期裝備山地突擊師的,被蘇聯繳獲了很多,中蘇友好時期,有一部分流入了中國境內。德制工兵鏟很輕便,可以摺疊了掛在腰上,而且鋼口極佳,別說挖土挖巖,就算到了危險的時候,掄起來還可以當兵器用,一下就能削掉敵人半個腦袋。
唯一遺憾的是沒買到防毒面具,當年全國搞三防的時候,民間也配發了不少六零式防毒面具,在舊物市場偶爾能看到賣的,今天不湊巧沒買到,只能以後再說了。此外還缺一些東西,那些都可以等到了崗崗營子再準備。
總共花了一千五百多,主要是那兩把鏟子太貴了,六百一把,價兒咬死了,劃不下來。最後我身上只剩下六塊錢了,這可糟了,沒錢買火車票了!
多虧胖子那把錄音帶甩了個精光,又把我們租的房子退了,三輪賣了,這就差不多夠來回的路費了。連夜去買了火車票,我當年離開那裡的時候還不滿十八歲,十幾年沒回去了,一想到又能見到多年不見的鄉親們,我們倆都有點激動。
正文 第十八章黑風口野人溝
列車是轉天下午兩點發車,我們激動的一夜沒睡,我問胖子咱們總共還剩下多少錢,胖子數了數說還剩下一百五,這點錢也就夠回來的路費和伙食費。
我一想這不行啊,咱們十幾年沒回去了,空著兩手去見鄉親們,太不合適了,得想辦法弄點錢給鄉親們買點禮物才是。
胖子說乾脆把我這塊玉賣了換個千八百的。
我說你還是留著吧,你他孃的別總惦記著你爹留給你的那點東西,賣出去可就拿不回來了,別到時候把腸子悔青了。
最後我找出了一點值錢的東西,我們身上有塊鷹歌牌機械錶,是我當上連長時我爹給我買的,屬於限量供應的限量版,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得到,在當時市面上能值二百多塊錢。我去潘家園把表賣給了大金牙,這孫子什麼都收,一聽說我們要去內蒙動手,還贊助了我們一百塊錢,並約定我們找到的東西,由他來聯絡買主。
八十年代,三百塊錢足夠普通家庭過兩三個月的奢侈生活,是一筆很可觀的錢。用這三百多塊錢,我買了不少吃的東西,都是蜜餞、奶糖、罐頭、巧克力、茶葉之類的,這些在山裡是吃不到的,剩下的錢在黑市全換成了全國糧票。
兩天兩夜的路程在充滿期待的心情中顯得有些漫長,到了站之後還要坐一天的拖拉機,然後再進山走一天一夜的山路。
我們倆進山之後走了不到一天就再也走不動了,攜帶的東西太沉了,每人都要負重一百多斤,我咬咬牙還能堅持,胖子是真不行了,坐在大樹底下喘著粗氣,連話都說不出來。
多虧碰上了從屯子裡出來辦事的會計,我們插隊是他還是個半大的孩子,成天跟我們屁股後頭玩,一口一聲的管我們叫“哥”。
會計一看我們這麼多行李,趕緊又跑回村裡,叫了幾個人牽著毛驢來接我們,這些人上了年紀的我們都認識,還有兩個十二三歲的丫頭,是我離開以後才出生的,她們都管我叫“叔”,我聽著就別提多變扭了。
我問會計:“怎麼屯子裡沒見年輕的男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