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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感學會”的“會長”穿深紅色天鵝絨禮服,頭頂雕刻成眼睛形狀的青金石冠冕,領結紮成一枝金色玫瑰。這份品位已使他成為在場最鮮明的目標,如果再拿起手邊橫放的寶石手杖,那就更不得了了。
“請坐。”此人率先開口,“來人,給我們的同胞搬兩隻凳子。酒和烤羊排各上幾份,再來點乳酪。”
佈雷納寧用餘光收覽房間:石桌石椅,坐墊鋪一層毛皮,似乎只是臨時搭建。然而石桌繪以縹緲典雅的谷地百花紋樣,群龍嬉戲其中,雙眼點綴寶石。石椅則猶如眾神簇擁的王座,線條堅硬,造型莊肅,無疑是種宗教藝術。就連披掛的織錦,針腳質地也足列珍品。主人家既然用這樣的好地方招待他們,多半是不想發生無謂的戰鬥。他不禁略微收起警惕。
當然,沒人說過享用餐食的賓客將免除一切生命危險,可對方好歹作出了和平談判的架勢來。雖然很不喜歡這傢伙的一身亮麗派頭,但此舉確實正中伯寧的下懷。“看來我們趕上了飯點?”
“沒錯。假如我提前知曉諸位同胞的到來,晚宴會更豐富的。”會長伸出手,揭開一隻陶鍋。濃郁的香氣噴湧而出,熱霧盤旋直上,鬆軟的肉類在湯汁裡沉浮。
這時,侍從也帶來了座位。然而不知是疏忽還是呆板,他真的只帶了兩張座椅,而佈雷納寧一行有三人。
佐爾嘉抽抽鼻子:“好香。我能站著用餐嗎?這樣更方便。”
“我想還是遵循主人家的意願吧。”辛後退一步,“這裡太熱,而我一點兒也不餓。”
佈雷納寧沒幹涉。靈感學會的首領邀請的是無名者同胞,辛不在其列,他也並不願意接受。最關鍵的是,這裡畢竟是對方的地盤。
“耶頓。替靈感學會歡迎你們。”
“很高興認識你,耶頓會長。”
“會長?不。這才是耶頓。他不幸是個被神遺棄的獵手,還撞進我們的包圍。”會長用湯匙碰碰鍋裡的肉骨,“本人名叫法羅斯。”
佈雷納寧頓時食慾全無。這傢伙想嚇唬我?“法羅斯。法羅斯。”該死的,他開始覺得辛將他們視作瘋子有那麼些道理了。“那麼,謹慎起見,我還是說清楚點:請問這兒誰做主呢?”
“就是我。我是靈感學會的會長,之前效命於瓦希茅斯光復軍團的第七連隊。”此人咧嘴一笑,“有幸在佈雷納寧殿下面前介紹自己。”
我半點也不榮幸。“你認得我。”
“沒錯,雖然我是個佈列斯人。但光復軍團的政策對我們比較友好,直到前不久,殿下您投靠了光輝議會。”法羅斯的面孔上笑意全無。“現在,你帶著同胞和一個……”他掃一眼傭兵。“……不知什麼的傢伙來我的地盤。噢,別急著解釋,我聽見他說什麼了。我不會使用當地的鍊金網路,但我長了耳朵。它們和我年輕入伍時一樣靈敏,真幸運。”
這下可有得瞧。佈雷納寧心裡咯噔一下。早知道他就立即撤退,改頭換面再來登門拜訪了。“靈感學會”的人在地底下烤龍都與他無關!而辛也不會那麼生氣。
事到如今,他只得想辦法彌補:“這裡面有些誤會,我沒有投靠代行者,辛也不是獵手。”
法羅斯噢了一聲。“那他是什麼?一個見不得血腥的好孩子?說到底,好孩子上黃金遺蹟來做什麼呢?”
“辛是光復結社的一員。”
這下,靈感學會的會長大人終於抬起頭來,眯起眼睛審視佈雷納寧。他的目光裡毫無熱情,也並沒有面見國王的榮幸。但謝天謝地,他還算有點興趣。
“光復結社。”法羅斯念道,“好熟悉的名字啊。”
就算對方開口羞辱,佈雷納寧也認了。這是他應得的。“這是我的結社,與瓦希茅斯光復軍團不同。背叛……那條命令,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