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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主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因為她知道長公主的脾氣,如果有人壞了她的規矩,那麼這個人自然活不長久,可如今花朝好端端的跪在這裡,就說明長公主並不想要她的命。
現在這個難題就落到了自己頭上,長公主最近不在京都,臨走前也說短時間不會回來,讓她打理好月清坊的一切。
按理說她應該挑了花朝的手筋腳筋,把她送去北疆,可花朝說自己剛剛從北疆回來。看她這個半死不活的樣子挑不挑手筋也沒什麼用處。
坊主在心裡思量,自從花朝走後樂坊確實沒有人可以取代她的位置,琴這一塊相當於空白擱置。
花朝看出了坊主的猶豫,她對坊主說,“棺材和墓碑我已經訂好,過幾日就會送來,桃林有一塊空地是我早先就看好了的,我會把墓碑先立在那裡,等我哪天嚥了氣,直接抬進棺材埋了就行。”她俯身把頭用力的磕在地上,“求坊主給我們母女一個容身之所,花朝死後永遠做月清坊的鬼魂,不投胎,永遠守著月清坊。”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坊主也說不出拒絕的話,坊主心裡心疼她,怎麼說花朝也是自己看著長大成才的,但是礙於坊主的威嚴,她臉上表情依然嚴肅,“該怎麼處置你,就讓長公主定奪吧。”
坊主寫信給長公主,信裡說了花朝的遭遇,儘量往悽慘了寫,雖然確實很悽慘,信的最後問長公主該如何處置花朝。回信是收到了,可長公主說等她回來再說。這個回來再說一等就是兩年。
花朝的房間一直沒人住過,裡面空蕩蕩,所有的東西在她走後都被坊主命人抬到後院燒燬,坊主說,“花朝走了就相當於死了,死人的東西晦氣,留著礙眼,燒光了最好。”
所有的姑娘也就預設了花朝已死,那麼死人的房間自然是沒人敢住的,只有花蓉在思念姐姐的時候會在屋子坐一會兒,她想象著姐姐現在一定過的很幸福,雖然她不知道那種幸福長什麼樣。
雖然屋子空了三年,但是被花蓉打掃得一塵不染,每一塊乾淨透亮的地板都是花蓉對姐姐的思念。
花朝抱著女兒站在空蕩的屋子裡,覺得這樣更好,一切重新開始。她去把所有的窗戶開啟,讓陽光照亮陰暗的屋子,讓涼爽的秋風吹走屋裡的黴味。
樂坊的姑娘們挨個來拜訪她,一人一件東西,把空無一物的房間瞬間填滿。
她們不關心花朝會不會被處罰,都是窮途末路苦過的人,誰也不希望誰比自己過的更慘。花朝血淋淋的悲慘境遇正好驗證了樂坊的規矩也是她們的保命符。
比起花朝悲情的愛情故事,她們對花朝身邊的這個小娃娃更感興趣,因為她們覺得負心漢拋棄痴情女的苦情戲碼應該跟話本里寫的,詞曲裡唱的沒什麼區別。
樂坊裡最小的姑娘也都是十歲左右,一歲的寶寶大家還是頭一回見。她還長的圓圓糯糯的,小臉粉撲撲的,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什麼都新奇,她不怕生人,誰逗她都笑。
姑娘們凡是到過這間屋子的都要在她臉上親一親摸一摸,她就有樣學樣,也反過來用肉乎乎的小手摸姑娘們的臉蛋,帶著瀑布一樣多的口水親姑娘們,一個個胭脂都被她親花掉,給姑娘們樂的不行。花傾月也很開心,因為這些姑娘個個都香噴噴的。
黃昏落幕,星月登空,一個人在花朝的門口徘徊不定,要踏進門的步子不知道收回了多少次。
花朝對著門外喊道,“進來吧,難不成要在門口晃悠一夜。”
花蓉聽到姐姐喚她進去,她遲疑了一下,低著頭走到姐姐跟前跪下來,兩行熱淚奪眶而出,“姐姐,是我害了你,當初我就不該慫恿你跟那個該死的書生私奔,是我害了你。”
花朝牽起花蓉的左手不停的撫摸著,溫柔的對她說,“你說的這是什麼傻話,你沒有害我,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