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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跟了幾兵卒,兩人壓著一捆緊的黑衣身影,必是那暗襲的犬戎人。
她收回眼,在馬車裡坐了會兒,耳邊是呼嘯的風聲,卷著沙子。漠北的風邪,這不是她第一次認識。
外面沒有動靜,她抿了抿唇,剛要開口,聽到他的話,「快馬,立即動身到觀洲。」
沈瑜卿閉了嘴,過了一會兒馬車緩動,她袖中手攥了攥,又鬆開,半晌後起身下榻過去掀開車簾,「醒柳,給我一匹馬。」
眼下一人打馬過來,胡褲布滿黃沙,革靴血沙混在了一起。
「有敵襲,回馬車裡待著。」
沈瑜卿手壓著車邊,眼轉向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臉上還有血。
後背的胡服扯開一大塊。
傷口崩裂,血幹了,口子到現在都沒包紮。
血肉模糊著黃沙,必然痛極,他還像沒事人似的,牽扯著韁繩,腰背挺直,真是皮糙肉厚。
她不說話。
魏硯提刀橫回馬背,眼底沉,「沒空跟你鬧,回裡面坐著。」
「快馬要多久?」她問。
「最多兩刻。」
沈瑜卿眼看向望不到盡頭的荒漠,又轉回來看他後背的傷,「你這樣還能堅持兩刻嗎。」
魏硯明白了。
他手蹭臉上的血,唇勾出一道弧,眼盯著她,「擔心我?」
沈瑜卿說,「怕你死了。」
魏硯刮刮眉上的沙,又近了點,眼底意味不明,「你可以試試,我這樣能堅持多久,持續的時間長了…」他幽幽地笑,「只怕你受不了。」
語氣曖昧不明。
第28章 臉大他對她不設防備。
沈瑜卿面無表情地轉過頭,看他一眼,倏地縮回裡面,一手拉住車廂的暗板,「砰」的一聲推過去,揚了魏硯滿臉沙子。
…
快馬至觀洲,不過兩刻。
觀洲非城池,而是遊牧的原野。放眼望去,一望無際,河漢縱橫。
清溪徐徐,遠山雲水連成一線,牧羊人唱著嘹亮號子,寧靜祥和。
沈瑜卿沒想到方才還是黃沙的荒漠,行數十里後竟是一片遼原。
觀洲按當地民俗,不設刺史,置典客。
觀洲典客是從他地調派過來的人,見淮安王來,立即備好氈帳,飯食,恭敬招待。
魏硯打馬到醫屬包紮,是當地醫官,穿寬大胡服,頭裹白巾,一口回鶻語。
他聽得明白,毫不在意地笑笑,回了一句。
醫官急得頭冒冷汗,拿清水沖洗他身後猙獰的傷口,又用藥敷上,再三叮囑。
魏硯含聲,眼看向氈帳外,透風的縫兒可見徘徊人影。
他牽了牽唇,抬手讓醫官停下,自己扯開白布囫圇在後揹包了一圈,最後打個結留在胸前。傷口長,有多餘受傷的地方根本就沒裹到。
醫官要攔他,魏硯已起了身,「沒你事了,下去吧。」
沈瑜卿看到魏硯進了氈帳,猜想他是去處理傷口去了。
她停在外面沒進去。
「找我?」
沈瑜卿聞聲回頭,那男人胡服領口鬆散地繫著,腰間革帶鉤子扣了一半,裹傷的布也沒包好,一身的落拓不羈。
他背倚著氈帳的支架抱臂看她。
這動作必會牽扯到背後的傷口。
沈瑜卿看他一眼,又轉開,「我要先去探探路。」
「嗯,我點兩個人跟你。」魏硯盯著她看,眼直勾勾的,有促狹意味,直白坦蕩,不同以往。
「你看著我做什麼?」沈瑜卿抿抿唇。
「我以為你會進來。」
「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