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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軟的指腹擦過他的肩,她遮面的白紗輕輕拂動,刮過他的下巴,鼻樑。
那隻手從他肩上換了地方,移到他胸口。
她微微俯身,一雙細眉似蹙非蹙,眼低垂著,卷翹的長睫扇動,像是刮在了別處,惹得人心頭髮癢。
魏硯的傷處多,沈瑜卿上藥費了好些時候。
她直起身,從袖中拿出帕子擦淨手上殘餘的藥。
「上完了?」魏硯問她。
沈瑜卿點點頭。
再無話了,卻誰都沒提先回去歇息。
過了一會兒,沈瑜卿先道:「近幾日你能不能坐馬車去軍所。」
魏硯嘴邊笑意淡了下來,眼底深幽,「為什麼?」
沈瑜卿擦乾淨手上的藥,默了下,淡然地輕聲,「秦七快到上郡了。」
「怕他知道你我的事?」他盯著她。
沈瑜卿動作頓住,抿了抿唇。
魏硯嘴角動了動,聲壓下,「還是怕上京那個書呆子知道你我親密的事都做過了?」
「誰與你親密的事都做過了!」沈瑜卿不忿地瞪他,狠狠捏了兩下帕子。
魏硯一雙黑亮的眸看緊她,「親也親了,摸也摸了,還不夠親密?」
沈瑜卿罵他,「那都是你強迫我的。」
她眼底是怒的,像極了昨夜的模樣。
「無恥!」沈瑜卿將手中帕子甩到他懷裡,轉身就走了。
帕子是素白色的,現在染了綠上面都是藥味。
…
秦七入了上郡城。
秦家與安家在上一輩就定下了娃娃親,若是雙男則結拜為兄弟,若是雙女則為密友,若是一男一女則定下親事。
只是漠北多戰亂,淮安王未至漠北時,關內外戰事慘烈,秦家下海經商,安家留在漠北,至此斷了聯絡。
秦七昨夜住了驛站,前些日子得信安家留下了孤女在上郡,秦父仁義,勒令他必須把安家遺留的女兒帶回來。
偌大的上郡城從何處尋人,秦七不禁頭疼。
相貌,年齡,長相,甚至連閨名都不知。
只知曉她的父親安庭,徐州人氏。
秦七吩咐人儘快到城裡打聽有沒有從徐州來,年芳十八的安氏孤女。
他搖著扇子獨坐在椅上,想了想又道「再遣人去打聽打聽,有沒有看到一男一女,男的拿刀,穿胡服,女的相貌好,兩人騎馬昨日入的城。」
僕從聽命下去。
秦七自顧自想著那日的事,他總覺得其中怪怪的,又說不上來。
小乙不是會輕易相信人的人,想當初他發現她的真實相貌,差點讓她給砸暈了。
她對那個男人看似並不熟識,甚至鮮少搭話,可若有若無間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他秦酉晟可是情場裡的高手,這種感覺不會錯。
…
無事可做,沈瑜卿側靠著榻越發憊懶。翻看了幾頁醫書,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臉上的牙印淡了,塗些脂粉看不出啦,她便沒再遮面紗。
又出了會兒神,倏地想起什麼,從榻上坐起來,「綠荷,備馬車,隨我出去一趟。」
當初在上京時先生曾在書中圈出幾處極為難尋的藥。先生痴迷醫術,最喜給人解毒,醫治疑難雜症,鑽研草藥。那些藥先生尋了許久都沒找到,可她上次正巧在買到哏歸的藥鋪裡見過。
為避免遇到秦七,沈瑜卿帶了帷帽,乘馬車過了去。
藥鋪的掌櫃上次見她與王爺一同來,還記得,忙恭敬迎過去。
沈瑜卿拿了張紙出來,問:「你這可還有這些藥?」
掌櫃接了紙,來來回回掃過兩眼,手在上面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