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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舒了口氣。
珠子在頸上掛著,自出了禁地她就掛上了。
當日兇險,魏硯為護她才中了奇毒草的毒,將她帶上馬,胡服脫下來都罩到她身上。她想說不用,可牙齒凍得打顫,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毒性發作得快,她貼靠在他胸膛裡,能感受到他悶哼的痛苦,分明自身難保,卻還是強撐著一路護她回來。
沈瑜卿摸著頸下的珠子,眼眸斂了斂,與他無非是利益相交罷了,她本就不該和他糾葛這麼多。
「小姐您可算醒了。」綠荷燃了燭火,看她在榻上坐起來又驚又喜。
沈瑜卿收回心緒,適應下驟然亮起的光。
綠荷手裡端著剛煎好的藥,「小姐,您萬不可有下次做這種傻事了,王爺抱著您出來的時候,新淌下的水就結了冰,奴婢可嚇死了。」
她嘰嘰喳喳像有說不完的話。
沈瑜卿聽著,含笑,「我沒事。」
「奴婢是心疼您。」綠荷扶著沈瑜卿靠好,藥端過去拿調羹餵給她,「您昏昏睡睡了三日,從小到大都沒病得這麼重過。」
是了,她身子雖弱,確實也沒生過這麼重的病。
當時她站在湖邊先想的是那珠子絕對不能丟,便再沒顧及別的就下了水。並非全然沒有把握,她水性好,總不能淹死。
綠荷緩過神,才想起問,「小姐,您是因為找奇毒草才下水的嗎?」
沈瑜卿微滯,片刻後點了下頭。
「小姐不該這樣的。何必為了旁人來搭上自己。」綠荷不滿地嘀咕。
沈瑜卿沒說什麼。
她沒說珠子的事。
吃完藥,沈瑜卿出了一身汗想去沐浴。綠荷出氈帳招呼人備水,隔著一道幕簾的裡忙忙碌碌。
沈瑜卿靠坐著眼底出神,直到綠荷過來扶她下榻,才若無其事地趿鞋過了去。
…
典客長子獲救,家僕險些害了王妃,他前去魏硯帳裡又是請罪又是感恩,他雖無辜,但魏硯治兵素來嚴苛,少不得一番嚴懲。沈瑜卿病好,就見典客攜武林前來拜謝。治得病多了,沈瑜卿對這種事習以為常,說了兩句話就讓他們出了帳。
她病沒好利索,見風還是會發咳。觀洲荒瘠,想煮點潤喉的湯水都要到他城去買。
綠荷和醒柳商量差人去買梨子,正巧撞上回來的魏硯。
「你們回去伺候著吧,我吩咐人去買。」
兩人嚇了一跳,忙福身謝過。
魏硯壓著腰胯的刀,想了想,問出口,「你們侍候她,她頸上時常佩戴的珠子是打哪來的?」
綠荷心猛地跳了下,手心不自覺生出汗,王爺是怎麼突然問起先生送小姐的珠子了?
「是府中夫人留給小姐的,離開上京前小姐不捨夫人,夫人便給了小姐貼身的玳瑁珠子。」綠荷回道。
她心揪在一起,王爺現在明顯是對小姐心生好感,萬一知道行嚴先生的事,依王爺的脾性,他們必是不能再留下了。
半晌才應出一句,&ot;嗯。&ot;魏硯沒多問。
綠荷回帳,沈瑜卿看她臉色發白,急慌慌跑進來,合了手中書問她,「出什麼事了?」
帳落得並不嚴,綠荷害怕人聽見,刻意放低聲,「王爺方才問奴婢關於您頸上珠子的事。」
沈瑜卿眉梢擰了下,她沒想到魏硯這麼執著,會去問她的婢女,「你怎麼說的。」
「奴婢不敢提行嚴先生,只說是離開上京前夫人留給小姐的。」綠荷小心地回,生怕說錯一句話。
「他怎麼說?」沈瑜卿問。
綠荷搖搖頭,「王爺什麼都沒說就讓奴婢回來了。」
「我知道了。」沈瑜卿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