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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鬍子是個假把式,被厲粟刀砍中右臂,慘叫一身,嚇得渾身哆嗦,雙腿一軟就跪了下來,那刀不偏不倚照著他子孫根子落。
大鬍子掙扎著吼,「你們知道老子是誰嗎?」
「你是誰老子,叫爺爺!」厲粟粗著嗓子,拿刀又逼近他腿下幾分。
大鬍子倒吸一口涼氣,倒底多少有些骨氣,當著這麼多兄弟的面硬著嘴沒開口。
「媽的!」厲粟罵一身,提刀就往他下面劈。
「爺…爺,爺爺,爺爺…」大鬍子慘叫一聲,忙閃身躲,連連告饒。
厲粟也沒想到這幫匪徒這麼好對付。
一樂,忙顛顛地跑到魏硯前邀功,抱拳道「王爺。」
魏硯抬抬下巴。
厲粟會意,提刀回了去,「你們是從哪來的?」
一堆人互相看看,沒人敢吱聲。
方才這一波人來得太過倉促,大鬍子現在才回神,他有幾分眼力,猜的出後面高頭大馬上的男人才是他們的頭兒,看模樣跟他們差不多應都是道上的。
他料想到只要不是朝廷裡的人招惹了也無妨,再者他還要出出方才那口惡氣,手動了下,悄悄去尋手旁掉落的刀,
「都老實點!」厲粟眼尖,一腳將那刀踢飛,又使勁往大鬍子胸口踹,「小心老子剁了你的手。」
他眉一橫,凶神惡煞的模樣倒是比他們這幫劫匪還像惡人。
「爺爺饒命,爺爺饒命!」一面白肌瘦的男人連滾帶爬過來,「爺爺,我們不是惡人,我們是從關外來的,只想截一筆錢好過了冬。」
厲粟眉一挑,「關外的?敢私自入關?誰給你們的膽子!」
「我們都是為了一家老小啊!我們錯了,我們再也不敢了,爺爺饒命。」那人頭連連磕地。
大鬍子吼道「哭什麼哭,都長點骨頭!」
「嘖。」厲粟刀逼著大鬍子面門,「你倒是有骨頭,剛才就別叫老子爺爺。」
跟來的兵卒一陣鬨笑。
大鬍子面色漲紅,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老子不敵,認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求你們放了我兄弟。」
「還想放了?一個都跑不了!」
…
「王爺,我咋覺得不大對勁?」
那幾匪徒被押送至了臨城的獄司,打馬回去時厲粟咂麼出不對味兒來。
魏硯看他一眼,「說說。」
厲粟嘿嘿一笑,「中鉅關卡得嚴,胡人進不來,能偷摸進來的只有中原人。關外是犬戎人地界,怎麼會有這麼多中原人流到關外?」
「王爺,咱要不要安排斥候去探探?」
厲粟雖五大三粗,卻心細著,魏硯刀鞘碰他的肩,「說的不錯,這件事回去交給你去辦。」
「幹得好了將功補過。」
厲粟一聽,立馬來了精神,上次牢獄那幫犬戎人可把他害慘了,終於有了折罪的機會。
「屬下得令!」厲粟立馬抱拳。
…
沈瑜卿已從馬車裡出來,扯了韁繩上馬。
不知那些匪徒在哪,應是離得不近,一眼望不到。
在馬上繞了幾圈,又過了大半個時辰,終於有一對人馬露頭。
沈瑜卿望去,看到高頭大馬上為首的男人。
他應是經過一番打鬥了,胡衣領口不羈地半敞,胡褲束縛下的腿夾著馬肚子,線條流暢有力。右手握刀柄,單橫在馬身前,黑髮稍許凌亂,無形中更添張揚狂放。
身後跟著五大三粗的兵卒,個個凶神惡煞,叫人見了退避三舍,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才是真正的土匪。
沈瑜卿只瞥了眼,就沒再看,打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