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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瑜卿眼眯起,忽地,那人側眼掃過來,漆黑的眸子精準地盯向她。
片刻,沈瑜卿若無其事地轉過頭。
正要起身作別時,迎門兩人入內。
柳荷扶劉氏起身,沈瑜卿喝下最後一口茶水也跟著站起來。
「王爺。」柳荷眼悄悄地望向門口的人,垂首屈膝做禮。
不似方才鶯鸝的嘰嘰喳喳,反而有了點嬌羞的意味。
沈瑜卿再瞥向魏硯,他淡淡「嗯」了一聲,連眼神都沒給。
心裡瞭然一番。
「還有事嗎?」魏硯眼看沈瑜卿。
沈瑜卿見他是對自己說話,心口一跳,莫名覺得怪異。她遲疑地搖頭,魏硯頭側向外面,一手搭在腰間的長刀上,「出去說。」
他說得隨性,大冬天胡衣的領口也不繫,敞了一小邊,露出凹陷的鎖骨,野性張揚,上面一道淡疤,配上他這張善惡難判的臉,甚是唬人。
沈瑜卿捋過耳畔的髮絲,「我記起還有事,不能隨王爺了。」
說完,她也沒等人回應,提裙就往外走。
魏硯見那抹人影匆匆離去,摸一下腰間挎刀,心想確實不能在讓她得寸進尺。
快至夜間天發寒,沈瑜卿實則剛出正廳沒走幾步,到了拐彎的牆後就讓人抓了手臂,帶到矮牆一角。
魏硯盯著她,目光筆直,「真不跟我去上郡?」
沈瑜卿手被他扣得緊,男人勁大,下手沒個分寸,掐她細白的皮生出通紅。
原想明日走,但沈瑜卿倔脾氣上來,半句都不肯透漏,偏過頭,「不去。」
「好。」魏硯眼低沉,「給過你機會了。」
說罷,沈瑜卿半個身子一歪,忽地一輕,兩手險些著地,經脈的血液都湧到頭頂。風吹起的裙擺被大掌按下,她抓緊魏硯扣緊的革帶,使勁掙扎,「你瘋了!快放我下來!」
「啪」的一下,臀肉鈍痛,她驚呼一聲,忍著羞恥咬唇,臉頰憋得通紅,喉嚨堵著一口氣,「魏硯!」
男人在她耳邊惡劣地壞笑,「沈瑜卿,我警告過你別得寸進尺。」
他步子大,走路時胯間攜的長刀肆意搖擺,刀鞘時不時拍打在她的腿上。
沈瑜卿說服自己冷靜,她抓緊他的胡衣,「你放我下來,我現在跟你去。」
尚在刺史府裡,萬一突然遇到人…尷尬得沈瑜卿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魏硯手臂錮得更緊,銅牆鐵壁似的,牢牢壓住她的腿,「再亂動我就把你扔到水池裡。」
冰封的池水,掉下去砸穿冰洞要病好些日子。
沈瑜卿惱了,沉下臉,怕這個男人真做得出,不敢動了,趴在他肩上默不作聲。
魏硯招搖,扛著她出了刺史府,一路引不少人注目,下人懼他,只在暗中竊竊私語。
平素還沒有哪個女人能近王爺身,王妃能得王爺這般待遇,可見其受寵。
魏硯將肩頭扛著的人扔上馬,隨後一腳才馬蹬,長腿跨上去,兩臂環住沈瑜卿的腰,拉扯韁繩,打馬而去。
耳畔是呼呼的風,還有男人低沉的呼吸聲。
他的下巴太硬,擱在沈瑜卿臉側時不時戳她一下,新冒出的鬍渣扎她的臉,不一會兒白嫩的皮就紅了一塊。
他俯身駕馬,沈瑜卿坐在前,馬賓士見兩人身子忽而貼在一起,沈瑜卿瞪他一眼,小聲嘀咕,「你是故意的。」
「嗯?」魏硯沒見她,專注策馬避讓街上的行人,聽她說話,鼻裡溢位輕音兒。
「柳荷喜歡你,可她馬上要嫁人,為讓她死心,你才有意拿我做靶子。」沈瑜卿捂著外氅的領,抵擋簌簌寒風。
馬奔得快,轉眼就出了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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