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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首的正式戴莫斯的丞相,約莫有了六十歲的年紀,一手指著胡裡安,再沒有絲毫臣子的禮節:“你該死!”他大聲咆哮。
“福柯多大人請住口!”身邊的親兵隊長呵斥道:“皇上臨死以前,曾經吩咐過王子即位,諸人不得有所非議……”
這句話一出口,苔絲和地宮裡的侍衛都是大驚失色。侍衛隊長毫不猶豫地拔出了佩劍指向了胡裡安,嘶聲吼道:“胡裡安你這個畜生!你居然為了個女人殺父弒君……好,好,別人不敢動手,我要替陛下報仇!”
親兵們一擁而上,紛紛拔劍出鞘,擋在胡裡安面前。胡裡安雖然弒父,但是安德魯死前親口恕他無罪,要大臣們專心扶持……而他又是戴莫斯唯一的王子,無論是否心甘情願,所有的人都已接受了他繼承皇位的事實。
胡裡安伸手推開了親兵們的劍刃,他的手掌直接推在鋒利的刀刃上,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一步步向前走去,一直到胸口抵住了侍衛隊長手裡的劍尖,他的整個臉都在抽搐,聲音似乎是在煉獄的火海里打了個滾又撈上來的:“動手吧……替我的父親,復仇!”
龍血之劍“哐當”一聲掉在地上,胡裡安的臉上寫滿了絕望——絕望,除了絕望還是絕望,他似乎極其渴盼那一劍,渴盼著解脫。
“住手!”親兵侍衛長大叫著:“他是陛下的骨肉啊……你忍心讓陛下絕後麼?”
胡裡安絕望的“動手”的催促聲,圈外人焦慮的“住手”的催促聲,一起在這個年過半百的老人耳裡迴盪。
動手對不起陛下,住手……也一樣對不起。
他惡毒的、盯了胡裡安一眼,好象鬼魂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從乾燥顫抖的嘴唇裡迸出:“你應該下地獄……你應該下地獄……你應該下地獄……畜生!”
“呸”的一口啐在胡裡安的臉上,再也不猶豫,他揮劍砍下了自己的頭顱。
如此決絕的方式,實在大出人的意料之外,他那麼惡狠狠地,似乎把所有的怒火發洩在自己身上一樣。頭顱落在地上,一雙眼睛猶自圓睜著,而屍體僵立了良久,才轟然倒地。胡裡安沒有躲避,只是任由鮮血噴了自己一身——他已經染上了父親的血,再多染一個人的,他不在乎。
你應該下地獄……你應該下地獄……你應該下地獄……腦海裡轟鳴成了一片,臉上的唾液未乾,還在順著額頭瀝瀝拉拉的掛著。不覺得噁心,也沒有被羞辱的憤怒——弒父,這樣被諸神詛咒的罪名啊,怎麼就這樣落到了自己的頭上?
看著哥哥陌生可怕的神情,苔絲全力向前撲去,正和胡裡安拾劍的手碰在一起。她死命拉住他的胳膊,哀求著:“哥哥不行啊……想想戴莫斯,你不能這樣死!”
胡裡安隨手一甩,便甩掉了她的手,苔絲還要再去拉他,鎖鏈已經崩到極限,再不能前進一步。記憶中哥哥從來也沒有對她這樣冷淡過,苔絲心裡有些失落了。
胡裡安沒有拾劍,只是走了回去,走到目瞪口呆的諸大臣、將軍的面前——跪了下去。他的聲音僵硬至極,好象聲帶也已經僵死,他緩緩說:“我請求戴莫斯人……審判我。”
諸人被他的行為嚇了一大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在彼此的猶豫中找到了共識。親兵隊長把他扶了起來。大家對了一個眼色,一起跪了下去,齊聲道:“陛下!”
陛下?胡裡安看著或忠誠、或浮華、或包藏禍心、或獨善其身的臣子們,一瞬間,心已經死了。
他回過頭,摸出了屍體上的鑰匙,走到苔絲面前,開啟她手上的鐐銬。兩個人的眼神互相躲避著,似乎都不敢正視對方。
“這皇位……應該是你的。”胡裡安忽然道:“你才是真正的繼承人,我不會接受。”他木然轉身離去,留下愕然的諸人和欲哭無淚的苔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