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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他憐憫。
“父親一味偏向大兄,並不能安撫大兄心底的鬱憤之氣!”第二天一早,沈慄在沈淳的書房裡慢慢品著茶水:“大兄需要的並不是這個。而且,父親總是叫我想讓,難道沒想過兒子也會有不滿嗎?”
“一個兩個都跟為父鬧,”沈淳黑著臉道:“是看我脾氣好嗎!”
沈慄失笑:“兒子親近您才敢與您如此說話。”
“那你們就看在為父面上消停些吧。”沈淳輕嘆,只覺半輩子的苦惱都用在處理兒子們的關係上了。”
“父親,這件事就是您暫時壓下來了,難保不會有再起的一天,”沈慄道:“大兄的怨恨始終存在。”
沈淳苦笑:“他自己都說不出到底是有何不滿,道理他也不是不懂,不過一位妒忌罷了。”
沈慄搖頭道:“照兒子看,不僅僅是這樣。”
沈淳挑眉。
“大兄如今已經二十了,”沈慄道:“男子到了這個歲數,自然而然不會再囿於內院之間,而是想要追求存在感了。”
“存在感?”沈淳仔細品味這三個字,雖有些新奇,倒也不難理解。
“他想出來做事?”沈淳問:“他自己都沒說,何況他的身體……”
“大兄自己也沒有察覺出來吧,”沈慄笑道:“他不是說搞不清楚嗎?”
放下茶盞,沈慄思索道:“其實體弱的人有時候需要的恰恰不是如父親一味的憐憫,這反而會使大兄覺得自己無用,不受重視。大兄總要做些什麼證明自己來這世上一場並不只是需要人照顧的。而這個需要,在有我這麼一個兄弟做對比時,就更突出了。”
沈淳失笑道:“說來說去,你覺得梧兒就是閒的無聊了?”
沈慄搖頭道:“不是……算了,父親這麼想也行,總之,大兄年歲日長,總該有事做,不然成天困在內院胡思亂想,自然會把注意力都放在家長裡短上,這幾年大兄的體質看著硬實了些,找些事讓大兄忙活忙活自然就好了。”
其實兄弟相爭根本沒什麼好法子解決,沈慄既不能分家,又不能真把沈梧怎麼樣,索性想辦法讓沈梧忙去,人一忙活起來想的就少了,叫這大兄沒時間來找麻煩。
沈淳聽到內院兩個字,哼道:“你大兄院子裡越來越亂,難保不是那些丫頭們閒言碎語的挑唆,容氏也不知道管管。”
說是這麼說,沈淳原先挑兒媳時就是撿著性情和順的挑,倒也不能怨容蓉挑不起大梁。
沈慄低頭,人家院子裡的事情可輪不到他插嘴。
沈淳左思右想也沒轍,二兒子擺明煩了大兒子的不依不饒,再不肯退讓,罷了,梧兒近來看著是健康了些,找些輕省事給他做做也好,起碼不能再讓他成天和那些心大的丫頭通房們混,學的越來越小肚雞腸。
“昨天霍霜提到緇衣衛信任指揮使邢秋,出自嘉明伯府,父親可知道了?”沈慄問。
沈淳點頭道:“正要和你說。”
邢秋是嘉明伯的三弟,嘉明伯邢穆則是沈淳大姐沈婉的丈夫。
嘉明伯府因為沈婉的無辜身死與沈家來往的少了,不過,世子仍在,兩家到底不算斷了親。當初沈淳被姚宏茂誣陷時,嘉明伯府也是問候過的,伯府世子成親時,倒也請過沈家人。
“當初告御狀時還是這位揹著我去天牢”沈慄奇道:“兒子記得這位似乎是位百戶?”
“你說的這是哪年的老皇曆了,”沈淳哼道:“這幾年邢秋屢立奇功,連連升任。不過,提他做緇衣衛指揮使,倒確實是破格提拔了。”
沈慄遲疑道:“邢大人出身勳貴……”
一般來說,像緇衣衛頭領這樣的職位不會安排根底太深的人,為的是防止以權謀私,勳貴做大。比如說,你家又有軍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