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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受到牽連,但應該能剩下幾個;他要是跑,自己倒是能活,家眷肯定要被誅族。結果他選擇自己跑了。
古學奕本來官職不低,也頗得皇帝信任,要不然也不會派他到軍中給沈淳做副將,結果為了害人落到如此地步,何苦呢?
“夷三族還是……”沈慄輕聲問。
沈毅搖搖頭,唏噓道:“九族啊!可憐,還有懵懂小兒在其中!”
一時眾人沉默,良久,沈沃道:“不需可憐他家,若不是蒼天保佑,叫慄兒尋回了兄長,說不定可憐的就是我們家了!”
沈沃的孩子今年也才兩歲多,要是古學奕的陰謀沒有露餡,亦或是今日沈慄庭辯失利,沈家立時就要敗落,想到這個,沈沃就不覺得古家可憐了。
沈毅湊過來低聲道:“聽說,古家有位少爺抄家時正在外面,還沒抓到。”
沈沃立時問道:“訊息可屬實?”
沈毅道:“衙門裡已經下發了海捕文書。”
沈沃皺眉道:“近來應為兄長的事無暇他顧,竟然忽略了。”隨即囑咐沈慄道:“古家和咱們家是血仇了,如今既然還有漏網之魚,只怕他狗急跳牆尋我沈家報復。你要記在心裡,時時提防才是。”
沈慄鄭重應了,古家滿門抄斬固然可憐可嘆,該提防的還是要提防。
回了府中,田氏又把沈慄叫去細細問了庭辯情形,聽說沈慄駁倒白蒙,令他丟官下了大理寺,解氣道:“慄兒做的好,這些蠅營狗苟無事生非的,就該去官下獄才是!”
回頭向李氏道:“如何?看你昨日慌張樣子,胡亂埋怨慄兒,如今還不是慄兒替他父親辯白?”
李氏不意田氏又在小輩面前下她面子,心中委屈,還要赧然賠不是道:“母親說的是,兒媳知錯了。”又向沈慄道:“慄兒,昨日母親一時心急……”
“這話是怎麼說的!”沈慄也沒想到田氏又提起這個茬,立時嚇了一身冷汗道:“折煞兒子了!別說母親只是擔心父親稍提幾句,就是真的罵上幾聲,誰家當孃的教訓兒子不是應當應分的!母親肯數落我,才是真正親近呢。”
“可不是?”六夫人宮氏幫腔道:“慄兒這話說得好,這親的才肯費心說你的,若是不數落的,豈不是生疏了?”
田氏方才轉顏道:“老身不過提了幾句,你們就一堆話兒來對付,可見老身的人緣不好了。”
“誰能比得上祖母?”沈慄嬉皮笑臉道:“知道祖母心疼我們這些小的,孫兒才敢放肆不是?”
“瞧瞧這張嘴,”田氏笑道:“就給老身說好聽的。”
眾人笑了一翻,沈慄怕田氏再說李氏,先轉移話題道:“大兄的好事眼看就到了,家裡可準備停當了,可還卻什麼?”
宮氏笑道:“哎呦,看看咱們小七哥兒,還為他兄長擔心呢,這迎來嫁去是女人們的事兒,你一個哥兒倒問起來。”
沈慄淘氣道:“侄兒親兄長的事,怎麼就不能問問了?這可是兄長的大事,再精心也不為過。”
沈沃取笑他道:“我猜,慄兒這是惦記他自己成婚的時候,索性現在先打聽打聽!”
一屋子人鬨笑起來。如今陰霾盡去,自然笑得舒暢。
沈慄赧然道:“快別笑了,我去看看大兄。”一溜煙跑了。
到了延齡院,正碰見丫鬟伺候沈梧吃藥。
見沈慄過來,沈梧笑道:“才剛聽說七弟在庭辯上發威,我看看,還是個挺和煦的人啊?”
沈慄笑道:“大兄有精神取笑我,可見是好了。可是準備好做新郎了?”
沈梧無奈道:“你這個潑皮,倒來尋我的笑話。”
“娶妻乃是人生大事,大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笑著應了一句,見丫鬟端了藥碗出去,沈慄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