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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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厭惡和痛恨,除了是模糊地感到個體化原理和由此樹立的人我界限這兩者的虛無性,表面性之外,同時包括有對他良己意志的激烈性、暴力的認識;這種激烈性也就是他用以把握生命,將自己緊緊吸住在生命上的。正是這生命,它那可怕的一面就是惡棍在被他壓迫的人們的痛苦中所看到的,然而這惡棍又是那麼緊密地和這痛苦交織為一體的,以致恰好是由於這一點,然後作為他更充份地肯定他自己的意志的那手段才是由他自己發起的最慘酷的事。他認識到自己是生命意志集中顯現的現象,感到自己陷入生命已到什麼程度,由此又感到自己陷入那些無數的,生命本質上的痛苦已到什麼程度;因為生命有著無盡的時間和無窮的空間以取消可能性和現實性之間的區別,以使現在只是他認識到的一切痛苦變為感覺到的痛苦。千百萬年的生生不已固然只在概念中存在,和整個的過去,未來一樣;但具有內容的時間,意志顯現的形式,卻只是“現在”。時間對於個體是常新的:個體覺得自己永遠是新發生的。原來生命是不能從生命意志分開的,而生命的形式又只是“現在”。死好比是太陽的西沉(請原諒我又重複使用這一比喻)。太陽只是看起來好象被黑夜吞噬了,其實它是一切光明的源泉,不停地在燃燒著,給新的世界帶來新的日子,無時不在上升,無時不在下沉。起和止都只涉及個體,是藉助於時間,藉助於'個體'這現象的形式為了表象而有的。在時間以外的就只有意志,亦即康德的自在之物,和意志的恰如其分的客體性,亦即柏拉圖的理念。因此自殺並不提供什麼解脫:每人在他內心的最深處欲求什麼,他就必須也是這個什麼,每人是什麼,他就正是欲求這個什麼。——所以說把良心刺痛了的,除開那僅僅是感到的認識,認識到使個體分立的表象之形式的表面性和虛無性之外,還有對於自己意志及其強烈的程度的自我認識。生活過程編織著驗知性格的肖像,這肖像的藍本則是悟知性格。惡棍看到這副肖像必然要吃一驚,不管這肖像是以那麼龐大的輪廓織成的,以致這世界得以和他共有一個深惡痛絕之感,或只是以那麼纖細的線條織成的,以致單隻有他自己看見,因為同這副肖像有關的就是他自己。要是性格在它一天不否定它自己的時候,果然不覺得自己是超然於一切時間之外的,不覺得自己是歷盡一切時間而不變的話,那麼,過去的往事,作為單純的現象就也許是不足輕重的了,也許就不能使良心不安了。
'然而這是不可能的,'因此,過去好久了的事總還是要壓在良心上面。譬如這懇禱:“求主不要使我受試探”,就'等於'是說:“不要讓我看到我是什麼人”。——惡人在他用以肯定生命的暴力上,在從他加於別人的痛苦中對他顯現出來的暴力上,他估計著和他距離有多遠的就正是這意志的放棄或否定,'放棄或否定生命意志'也就是對於這世界及其疾苦唯一可能的解脫。他看到自己依附於這暴力的程度,看到自己是如何牢固地被束縛在這暴力上。在別人身上認識到的痛苦將不能使他有動於中,他只是掉在生命和感到的痛昔的手心裡。而這一點能否摧毀而克服他意志的激烈性,則尚在未定之天。
關於惡的意義及其內在本質的這一分析,如果作為單純的感受,亦即不作為明確的抽象的認識,便是良心不安的內容;並且這一分析,由於以同樣方式考察作為人類意志的屬性的善,和在最後由於考察這屬性達到最高程度之後,從這屬性中產生徹底的無慾和神聖性,就會獲得更大的明確性和完整性,這是因為相反的對立面總是互相闡發的,斯賓諾莎說得非常好:“白晝既顯示它自己,同時也顯示黑夜”。
§66
一個不具理由的道德訓條,也就是單純的道德說教,是不能起作用的,原因是它不成為動機。但一個有動機作用的道德訓條,它之所以能起作用,也只是由於它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