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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太學生說道:“既然大家都知曉這沉香的始末,為了考驗大家的才智,不妨給它取個名字,怎麼樣?”
這個問題,遠比什麼君臣之道,有趣得多。學生們喊叫聲此起彼伏,有人喊著“鴛鴦香”,“不行,那個太俗氣。”,“那你來一個啊?”,“令君香。”,“也不好聽。”荀彧笑著聽學生們激烈爭辯,其實他也在想到底什麼樣的名字才會讓自己滿意。
“令君,你覺得“荀令香”一名怎樣?”忽然一個學生說道:“先生官居尚書令,為人居中持重,嘉德懿行,人稱荀令君,此外,令還有美好之意。學生以為此名不僅可以說明香之美好,更能體現令君之才德無雙。”
夕環心下歡喜不已,默默點頭稱讚。荀彧只是淡然笑著,一副波瀾不驚的神情,他看了夕環一眼,便將目光轉移到那個學生身上:“名字很好,只是受之有愧。”
夕環斜靠在椅子上,捧著《史記》就仔細地看了起來。可是,想到下午荀彧被學生絆住,問了許多稀奇古怪的問題,她不禁笑出聲來。荀彧面有慍色,放下她手中的書卷,抱怨道:“好像我這個老師很失敗。”
夕環強忍住笑:“確實有這麼回事,你看,你怎麼教我寫的字,我到現在都沒學好。”
“那不一樣,你是在刻意模仿我的字跡,所以當然要手把手地教。”荀彧抓住她的手,輕聲細語。
“如果,你遇到別的女學生,還要手把手教她嗎?”夕環甩開他的手,賭氣道。
荀彧見她吃醋,開心地笑著:“現在大都是男學生,想找也找不到女學生啊。何況,你是我的妻子,自然要教仔細些。”
“喂,我問你我講得是不是很失敗,你提起女學生做什麼?”荀彧不無好氣地質問道。
“大概,是你講得太過高深,他們根本沒有聽懂。”夕環將臉湊到荀彧面前,咧嘴笑著。
荀彧碰著她的櫻桃小嘴,帶著幾分酸味:“問的都是什麼問題,全都跑題了。我在上面講得口乾舌燥,他們全不在意,倒是關心一旁的香,簡直讓我不能忍受。”
“那你是在生我氣了?”夕環嘀咕著。
“豈敢啊,我只是抱怨幾句,希望夫人能夠憐憫我。”荀彧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文若,你能給天子做侍講,實力自然不比尋常。別和這些學生一般計較。”夕環拍拍他的臉,儘量收斂著笑容。“其實他們還是很尊重你的,荀令香,我覺得這個名字不錯。”
“我難過的是,他們的心思居然在香上,而不是在君臣之道上。他們可是國之棟樑啊,如此看來,漢室江山危矣。”荀彧在屋裡來回踱步,漸漸焦慮不安。
“你說過的,盡人事而後聽天命。文若,你已經很努力,但是他們有他們的自由,每個人的想法又不受你控制,所以看開一點,不要太較真。”夕環起身往他懷裡鑽去。
“環兒,有一件事情我憋在心裡許久了。”荀彧緊緊地抱住她,臉上是難得的嚴肅表情:“當初我提出迎奉天子,本意是想讓陛下能夠復興漢室,可結果,曹公獨攬大權,陛下只擔著虛名。所以,我每次見到陛下心裡都充滿了愧意,他神情沮喪,臉色蒼白,過著傀儡一般的生活。我真的很自責,感覺陛下今日的諸般不幸,都是我一手造成。現在曹公勢力漸大,想讓他還政天子,根本不可能。”
荀彧在唉聲嘆氣,夕環不忍他身心飽受折磨,柔聲安慰著:“陛下幼時就不曾安寧太平,先有董卓挾持天子遷都長安,後來又有李傕郭汜兵亂。文若,就算沒有曹操,可能別的權臣也會迎奉天子。現在陛下雖然沒有實權,可是到底少了顛沛流離之苦。何況,人的私心總是會膨脹,當初曹操確有匡扶漢室之心,只是後來身邊溜鬚拍馬的人越來越多,他就不再安於現狀。這是我們始料未及的,你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