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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知道，我沒有跟任何人講。&rdo; &ldo;你沒有跟包二貴講嗎？&rdo; &ldo;你是說剛開始沒有和包二貴講，還是一直都沒有跟包二貴講呢？&rdo;畢老的話有點像繞口令。 &ldo;剛開始沒有跟他講。&rdo; &ldo;為什麼不跟他講？&rdo; &ldo;我不想讓他摻和到包、馬兩家的恩怨中來，他是國家的人。&rdo; &ldo;這個案子是你一個人做的嗎，有沒有其他人參與？&rdo; &ldo;沒有。&rdo; &ldo;你把作案的過程說一下，越詳細越好。&rdo; &ldo;七月十一號晚上，我跟在馬明齋的後面上了普覺寺。&rdo; &ldo;你怎麼知道馬明齋那天晚上一定會上山呢？&rdo; &ldo;我在土地廟的灌木叢裡面等了好幾天。差點沒被蚊子吃了。&rdo; &ldo;你是不是已經下定了決心？&rdo; &ldo;當時，心裡面想的就只有這件事。&rdo; &ldo;你沒有想到後果嗎？&rdo; &ldo;他已經死了一回，再死一回又何妨，再說了，他早就該死了。&rdo; &ldo;你是不是覺得馬明齋死後，馬家人沒法報案，只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rdo; 包大貴的舌頭在這裡打了一個結，停住了。 &ldo;你把七月十一號夜裡面的事情詳細說說。&rdo; &ldo;天快黑的時候，馬明齋從後院的小門出來了，他從土地廟東邊穿過松樹林，我剛準備跟上去，他突然朝土地廟後面的灌木叢走過來，我當時就躲在灌木叢裡面，他走到灌木叢跟前停住了。他站的地方離我只有五、六步。&rdo; &ldo;他要幹什麼？&rdo; &ldo;撒尿，他揭開兩個紐扣‐‐他穿的是那種對襟褂子。就是在這個時候，我看見了那根皮腰帶，那根銅頭皮腰帶，我太熟悉了。&rdo; &ldo;為什麼？&rdo; &ldo;上面有一個龍頭造型和一個虎頭造型。&rdo; &ldo;你就是透過這跟皮腰帶確認了馬明齋的身份的嗎？&rdo; &ldo;對，以前跟蹤了幾次，都不敢肯定，他們兄弟兩個太像了。我怕弄錯。&rdo; &ldo;你為什麼一定揪住馬明齋不放，馬家的人不都是你們包家的冤家對頭嗎？管他是馬明齋，還是馬清齋，不都是一樣嗎？&rdo; &ldo;言之差矣，俗話說得好，冤有頭債有主，馬明齋的帳，怎麼能算到馬先生的頭上呢？再說馬清齋和馬明齋不一樣。&rdo; &ldo;怎麼不一樣？&rdo; &ldo;馬清齋在馬家集口碑一直很好，馬家集有很多娃都受過他的恩惠，馬家就數他還有一點人味。&rdo; &ldo;馬清齋害死了你的兒子包俊才，你竟然還為他說話。&rdo; &ldo;這是我當時的想法，誰知道……&rdo; &ldo;當你認定了他就是馬明齋以後，你就不準備再讓他回到馬家後院了，是這樣嗎？&rdo; &ldo;這一天，我已經等了很久了。&rdo; &ldo;往下說。&rdo; &ldo;馬明齋在彌勒大殿燒了一炷香，磕了三個頭‐‐馬明齋每次來，只拜彌勒佛，我從來沒有見他拜過觀音菩薩。&rdo; &ldo;你跟在他的後面，就不怕寺中的僧人看見嗎？&rdo; &ldo;這時候，大殿裡面沒有人，僧人都在自己的住處，那天傍晚十分下起了雨，當時，彌勒大殿裡面只有悟空禪師。&rdo;這是包大貴第一次提到悟空禪師。 &ldo;悟空禪師此時在幹什麼？&rdo; &ldo;他在給燈添油。&rdo; &ldo;你是怎麼下手的呢？&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