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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痛。累
“好了,不說這些掃興的話,無雙去敬皇上一杯。”蕭鳳青舉起舉杯,遞到聶無雙跟前。
聶無雙看到他眼中犀利的警告,連忙擦去臉上的淚水,笑著道:“上次不知是皇上,妾身罪該萬死,請皇上饒了無雙不知者無心之過。”
蕭鳳溟微微一笑:“無雙姑娘棋藝高超,不過下棋傷神,等病好了再下。”
聶無雙的酒放到唇邊,聞言臉微微一紅,她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默默拜了拜,坐在末首相陪。
席上觥籌交錯,歌舞聲聲,旖旎非常。蕭鳳溟的神情亦只是淡淡,蕭鳳青更沒有再提議讓聶無雙獻舞。
聶無雙心中掠過不安,一切彷彿脫離了她預想的軌跡,一定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內情,使得她在無形中做錯了那麼重要的一步。
歌舞罷了,酒也已過了三巡。梨花白入口極清淡,但是後勁極大,蕭鳳溟有些不勝酒力,轉入水榭後的暖閣歇息。
花廳中只剩蕭鳳青與幾位朝中大人在對飲,他飲酒的姿勢十分瀟灑,一仰頭,清冷精緻的弧度,眉眼犀利如刀削斧刻,一顰一笑,風姿無雙。悶
他似已遺忘了她,也忘了為什麼要叫她來這裡,甚至他的樣子似乎已經放棄了她。
聶無雙咬了咬牙,悄悄走入水榭後面,才剛拐過拐角就被腰配金刀的侍衛攔住。
聶無雙勉強笑道:“奴婢是奉王爺之命前來請諭旨的。”
侍衛疑惑地看了她幾眼,知道她是王府中人,這才放她進去。聶無雙輕聲謝了,悄悄走了進去。
繞過一道鎏金百福松山雲片石屏風,在暖閣榻上,她看到了支著下頜,閉目養神的蕭鳳溟。
他頭上沉重的龍形玉簪已經拿下,雙眼微微閉著,似乎已經睡著。聶無雙站在屏風邊,想邁步卻發現自己的腳在發顫。
他是皇帝,大應國的皇帝。他代表著權力,地位,財富……所有所有女人夢想的一切。
空氣中有什麼微微的顫動。聶無雙仔細聽了一會,這才發現是自己的心跳。
她可以怒斥顧清鴻無恥絕情,也可以冷笑著面對蕭鳳清的利用。
可是偏偏面對著面前的他,她忽然覺得深深的不安。
可是已經走到了這一步,踏過了千山萬水,她不就是為了能最終找到可以報仇的辦法嗎?
蕭鳳青說,他要的是大權在握的一天,可是他不知,作為一個被棄下堂,流落街頭,甚至親眼看著滿門族人被抄斬的女人,她要的更是權力!一種可以報仇的權力,可以任意處決生命的權力。
她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對,甚至邪惡,可是,這是她唯一的辦法。
她輕輕走到他的榻前,慢慢跪下。
蕭鳳溟忽然睜開眼,在看到她那一刻,他的眼神由迷惘漸漸變得柔和而含義不明:“你怎麼進來的?”
他的口氣沒有責備,也沒有任何的不悅,甚至一如她和他初見那樣溫和。
“皇上。”聶無雙跪著靠近幾步。仰著頭,恰好露出她優美的下頜與那一小片玉樣肌膚。
蕭鳳溟坐起身來,虛扶了她一把:“無雙姑娘,有什麼為難的事要來求朕?”
聶無雙忽然失聲,腦中紛雜蕪亂。她想說什麼?或者她想要的是什麼?明明想好的措辭忽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妾,想要服侍皇上。”沉默了許久許久,她終於說出了這一句。可是說完,她立刻後悔了。她把頭深深伏靠在地上,他衣袍的下襬輕輕碰著她的臉,幽幽的龍涎香蕩入鼻間。
有那麼一剎那,聶無雙覺得自己從未這樣低入塵埃。他是皇帝,而她和他不僅僅是天與地的距離,就如現在,他俯視著她,不知心中是憐憫多一點,還是鄙夷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