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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戲的平昌校區不算大,約莫只有百畝。
但炎炎夏日,許臻他們從廣場徒步走到表導樓,還是出了一身的汗。
表導樓,顧名思義,是導演系和表演系共用的一幢教學樓。
許臻今天早上來報道的時候就是在這幢樓裡辦的手續,因此對這條路並不陌生。
負責招新的學長領著他們沿樓梯上三樓,而後往左邊一拐,推開了一扇虛掩著的雙開大門。
許臻進去一看,發現這裡並不是自己想象中的空教室,而是一間小劇場。
劇場的面積不大,約莫跟那種上大課的階梯教室類似,最多隻能容納兩三百人。
其中舞臺佔了三分之一以上的面積,臺下則列有七八排暗紅色的軟包座椅,佈局十分緊湊。
這種劇場有點類似那種鄉村大舞臺,演員和觀眾之間完全沒有距離。
演員在臺上表演時,幾乎都能感受到觀眾們身上的散發出來的熱氣,心理壓力之大,可想而知。
“孟老師,我又帶了幾個大一新生過來!”
進門之後,領他們過來的那位學長衝著臺上的一箇中年人叫道:“他們說想看看咱們的排練,可以嗎?”
許臻順著學長的目光望過去,發現這位“孟老師”是一位個子不高的中年人,禿頂,面相略有點兇,一副不太好惹的模樣。
這話一出,孟老師隨之回過頭來,瞧見許臻等人,點頭道:“可以看,今天就只是粗排而已。”
“把手機調成靜音,不許拍照、不許錄影。”
“排演的時候不許發出聲音,自己找地方坐吧。”
許臻等人得到了允許,立即拿出手機來調了靜音,而後便到臺下找空座去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許臻總感覺那個孟老師一直在盯著自己看。
不過,他最近已經有了身為公眾人物的自覺,習慣了來自陌生人的注視,也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奇怪。
小劇場中的人不多,臺下到處都有空座。
許臻三人靜悄悄地沿過道往後走,結果卻意外地遇見了一位熟人。
——孟一凡。
兩人的目光相撞,同時一愣,而後又迅速將目光各自移開,誰也沒搭理誰。
二人間沒什麼仇怨,不過就是一次戲耍、一個巴掌的小樑子罷了。
但話不投機半句多,沒必要跟討厭的人再有什麼瓜葛。
不一會兒,許臻寢室的三個人找了個靠後的位置坐定。
沈唐瞧瞧附近無人,低聲向許臻道:“你認識孟一凡啊?”
孟一凡此時坐在最前排,許臻看了一眼那個熟悉的後腦勺,道:“不算認識,就是藝考的時候正巧跟他一組。”
沈唐嘖嘖嘆道:“哎呦,你們倆一組啊,那可真倒黴。”
許臻心道,確實,跟我一組,他是挺倒黴的。
沈唐一臉唏噓地搖了搖頭,道:“哎,往事不堪回首。”
“我小時候曾經跟他住過一個大院,短短几年,我差點沒被他給逼瘋了。”
旋即,他簡單講了講孟一凡小時候是如何的貓不聞、狗不理,許臻也十分感慨地分享了一下自己和阿伊慕在藝考時被他戲耍的經歷。
兩人明明剛認識不到半小時,卻因為對孟一凡的“同仇敵愾”而親近了不少。
不得不說,即便是煩人如孟一凡,也有廢物利用的價值。
……
舞臺上,短暫的中場休息時間很快結束,新一輪的排練重新開始。
許臻剛聽了兩句詞便發現了:臺上正在排的這齣劇是京城人藝的經典劇目《萬家燈火》。
他這兩年看過的影視劇不計其數,但話劇卻不多,約莫只有十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