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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客氣,伸出左手用小銀刀紮起,優雅地送到嘴裡。一個切一個吃,帳內氣氛古怪的壓抑。
光線一暗,一個人掀開簾子進來,頎長挺拔的身影給人有種壓迫感。綺雲看了一瞬,撇開目光,低頭切肉。
墨川欲站起身來,拓跋燾忙上前扶住他的手臂,示意他不必多禮。
“宮主,這裡還住的習慣嗎?”拓跋燾溫言問候。
“還好,多謝皇上。”墨川的語氣清清淡淡,波瀾不興,示意拓跋燾請坐,“這是別人送的上好的羊肉,皇上也要用一些嗎?”
“也好。”拓跋燾一撩錦袍,坐了下來。
“雲清,給皇上切一點,讓皇上嚐嚐。”墨川吩咐道。
綺雲點點,拿了小刀細細給拓跋燾切了一小塊,遞給他。因離得近了,她見他眉宇間冷峻清舒,溫暖明黃的燈光,籠在他身上泛著絲寒意。
“只吃肉,沒有酒怎麼能行?”拓跋燾拍了拍手,侍從進來聽候。拓跋燾命他拿來兩罈好酒。
燭光之下,二人一杯接一杯地對飲。
墨川忽道:“還記得第一次見皇上的時候,是在洛陽的菜館裡,轉眼又過了一年多。”
拓跋燾抬碗的手忽地一滯,緩緩道:“如何不記得?第一次見宮主,朕以為驚見天人。”
“皇上說笑了,墨川本就一平常之人,天人之說羞煞墨某。”墨川答道,忽話題一轉,笑問:“那天,我還見與皇上與一個美貌女子在一起,說是先帝為河南王祝壽派去的女官,長得和雲清一模一樣,不知此刻她現在何處?”
此言一出,拓跋燾和綺雲都驚愕地看著墨川。
拓跋燾面色一絲苦痛閃過,轉瞬如常道:“她,不是什麼女官,是黃龍國的灼華郡主。據說,她隨宋國的宜都王,去了南朝都城建康,後來再也沒有見過她了。”
“哦,原來如此。”墨川微微一笑,“聽說宋國發生驚天鉅變,權臣徐羨之等人廢少帝迎新皇。後又派殺手,暗殺了少帝和廬陵王劉義真,也不知那灼華郡主能不能躲過此劫。”
“但願她吉人天相。”拓跋燾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眉眼中掩不住內心的痛楚。
綺雲冷眼瞧去,見拓跋燾壓抑的痛苦和墨川莫可名狀嘴角的淺笑。忽然明白了,墨川是故意的!
綺雲怒了,不再沉默,開口道:“聽說那灼華郡主為人良善,吉人天相。就算是遭逢大難,她也能安然無恙,兩位就不要掛心了。宮主,你還是操心自己的傷勢吧。”說罷,又切了一塊肉,“啪”的一聲甩在墨川面前的盤中。
墨川愣了愣,訕訕道:“本宮御下無方,讓皇上見笑了。”
第一次見綺雲微怒,小小女子氣勢凜然,不容輕慢。拓跋燾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說道:“你這個文武公子倒有些意思,他當初在平城,也幫了朕不少忙。”
墨川抿了一口酒,岔開話題:“說起在洛陽,墨川得到了河南王的款待,也有勞皇上的引薦。只是,沒想到河南王正當盛年,卻被人謀害,如今可有兇手的線索?”
說及河南王被害,拓跋燾的眸光一暗,搖頭道:“沒有,兇手下手狠辣,做得天衣無縫。其勢力似乎深不可測。不過,他們再怎麼狡猾,總會有蛛絲馬跡留下,早晚會被朕揪出來,連根拔起。此次,柔然騎兵來攻,幸得二位來相助,你們朝影宮又為魏國立了一功。”
“朝影宮多年受皇室的庇護,這是我們份內之事。”墨川謙讓道。
“朕從小便聽父皇說起過,他少年時因為與先帝生了嫌隙,離宮出走,路遇殺手,幸得朝影宮的幫助,才逃脫殺身之禍。後來,父皇與尊父結為兄弟,父皇對當年的恩情沒齒難忘。”
墨川聽他說起父輩的往事,連聲感慨:“當年的事情,我也聽家父說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