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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十五踏上了白日半空疾馳,夜晚就近找地方打坐修煉順帶恢復靈力的征程,有時是個荒無妖煙的小島,有時是塊海上的礁石,甚至是打劫一隻練氣期或者築基期的海獸,當然為了不暴露身份,最多隻能逼它們馱自己幾日,如此一路北去,靠著手上的海圖,十五經歷了人生中最單調無趣的許多年,修為也緩慢增長到金丹中期,最值得高興的便是帝迦氏知守經歸真境已然修煉圓滿,就差臨門一腳便可突破。
修仙,果真是件寂寞的苦差事。
十五有時會想念雲水宗,她出來這麼久,師傅和掌門他們都不知曉,不過,歲師姐若是無礙,應當已經返回宗門,大家應該都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吧……
長帆島位於東海北部,再往北便是綿延無際的玄礁海峽,一直通往北域觀音峽,是實打實的苦寒之地。
前方便是長帆島,她執著了近百年的地方,十五攥著海圖的手指微微收緊,加快了速度,仿若一道絢麗的流光劃破天際,落在島……等一下?
十五一個急剎車,堪堪止住了前傾的勢頭,她縱目望去,那一眼看不到邊的巨型島嶼上妖山妖海,列成嚴整的方陣,近島的海面上更是有無數化成原形的海獸,黑壓壓集聚在一起,不時發出沖天的怒吼。
這是……什麼情況?
看起來像是要去打仗一樣,十五喉頭滾動,艱難的嚥下嘴裡的吃驚,試圖找個不起眼的角落蹲一會兒。
不過,她這回是真的想多了,憑她一個金丹中期,還明晃晃的懸在空中,在妖修大軍面前,簡直就如同白紙上的墨點一樣扎眼,哪能給她&ldo;蹲一會兒&rdo;的機會,不過須臾間,十五便被一道大力給拘了下去。
她重重的摔在木臺上,臉朝地,鼻子磕的生疼,還未等翻個身,耳邊便傳來一道嚴厲的男聲:&ldo;你是哪家的小妖?&rdo;
十五將砸的青一塊紫一塊的小臉從凹陷下去的木臺裡□□,便見到前方有一雙少說兩倍於她的大腳,套一雙黑靴,她繼續抬頭,映入眼簾的是金底繡鯊獸圖樣的長袍,那鯊口生利齒,姿態兇惡,威猛無比,十五忽然咧開嘴角,露出一抹追憶的笑容,隨即眼眶驟然酸澀,立時便落下兩行淚來。
巨齒鯊,偕相思。
這圖案,她自然認得。
十五緩緩站起身,從儲物袋裡掏出那個被存放在最角落的錦囊,這錦囊本是海一樣的顏色,然而如今將近百年的時光過去,再如何明亮的色彩也褪去了它的艷麗,顯出歲月的蒼白痕跡,一如那個鮮活的少年。
站在十五面前的男人頓時瞪大了雙眼,眸子裡悄然爬上蛛網般交錯的血絲,紅的嚇人,他的面貌普通,與相思有三分相似,不同的是稜角分明的輪廓和不怒自威的神色,這是偕豈身為一島之主的氣勢。
然而,他同時又是個父親,一個不合格的父親。
偕豈周邊還站了不少人,大多面露老態,但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卻是深不可測,見之生畏,他們也都看到了十五拿出的錦囊,一個個面色&ldo;唰&rdo;的一下就變了,更有甚者直接往前走了兩步,似乎是想將錦囊拿去認真分辨一下,但最終迫於偕豈的威壓,不敢有多餘的動作。
木臺下,是一望無際的妖修,漫山遍野,行伍整齊,皆是目不斜視,站如磐石,即便這場奇怪的儀式被十五中斷,他們依舊靜靜的等待著,沒有半分騷亂。
偕豈看了那錦囊半晌,終究收回目光,瞥了旁邊唯一一個年輕妖修一眼,那妖修微微低頭,疾步走到十五身邊,半拎著她走到回了先前的位置,十五本想反抗,卻聽到一聲傳音,正是那疑似長帆島島主、相思親爹的男人:&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