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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青青回到託養中心,坐在一室孤燈裡,靜止不動。
很奇怪的是,剛才兩相對峙時,她真的有非常難受的感覺,心裡空空洞洞。
可現在,萬籟俱靜,她只覺得疲憊,沒有任何感覺。她甚至一滴眼淚都沒有再流。
她沒有吃晚飯,埋頭就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猛地驚醒,窗外夜色已深,那股平靜和空落的感覺依然環繞著她,又隱隱有放下了長久背負的某種重物的感覺。
她終於覺得餓了,想去廚房找點吃的,經過庭院時,看到豆豆抱著膝蓋坐著。
上次豆豆生急病被奶奶接回家,這還是阮青青第一次見到他。
阮青青走過去,摸摸小傢伙的頭,問:怎麼還不去睡覺?
豆豆睜著雙明亮的眼,手語:西瓜姐姐什麼時候回來?
阮青青看了眼曾曦的屋門,燈沒亮,現在才晚上9點多,按說應該沒睡。但是曾曦不在。
豆豆又告訴她:王阿姨告訴我,西瓜姐姐今天走了,去廣東找爸爸媽媽了。可是我想她。
阮青青愣住了。
第32章 連環(1)
陳慕昀走到家樓下,望著窗戶裡的燈光,不動了。
這段時間,等待他的這盞燈,意味著隱秘、刺激和縱情的快樂。
他一次又一次停不下腳步。可此刻,當他紅著眼、陰著臉再看這盞燈,突然覺得膩味、厭倦,甚至有那麼一絲怨恨。
他扭頭就走。
陳慕昀開車到了江邊,找了處無人的角落,從後備箱拿了瓶酒,大口大口喝著。
喝了半瓶,眼淚滾下來,雙手痛苦地插進頭髮裡,二十六歲的男人,如困獸走投無路。
陳慕昀半夜才回到家裡,阮清苓居然還沒睡,趴在沙發上,赤著腳跑過來,扶住他,柔聲問:「喝酒了?啊,怎麼喝得這麼多?難不難受?」
陳慕昀沒吭聲,任由她扶到床上。她乖順得像個妾室,給他脫了外套,鞋子,襪子,又拉過被子給他蓋上,端了杯溫水過來,餵他喝了兩口。又端了盆熱水,給他擦臉擦手。
陳慕昀一直垂頭閉眼,彷彿醉死。等阮清苓忙完這一切,讓他平躺在床上,他才抬手,按住疼痛的額頭,沙啞地說:「你走吧。」
阮清苓身形一頓,嗓音更加溫柔:「哥哥你到底怎麼啦?發生什麼事了,心裡不痛快?」
陳慕昀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毫無預兆地哭了,喃喃低語:「她要和我分手……阮清苓,她知道我們的事了,她不要我了,我完蛋了……」
醉酒又心傷的男人,如此脆弱狼狽。陳慕昀像是忘記了,他正在傾訴的這個物件,也是他的女人。
他抱頭痛哭,斷斷續續向她訴說今天發生的事,另一個她說的每一句絕情的話,說他這些年是多麼掏心掏肺地愛著那個她,只有她是今生摯愛,他怎麼可以沒有她?
阮清苓安安靜靜聽著,安靜到麻木。她握住他的手,溫柔地撫摸他的額頭,耐心傾聽,輕言細語地安撫。
偶爾,她的嘴角會露出譏諷的帶著一絲冷意的笑——反正他現在也注意不到。
她甚至哄他說:「你別急,明天再去找她,她一定會原諒你。」
「她不會原諒我的。」
「會的,我陪你去找她,我幫你,就跟她說,都是我主動的,你是被我勾引的。你心裡愛的只有她。」
他一下子握住她的手:「真的?你願意幫我?」
「當然了,我這麼愛你,我只想要你好好的。」
得到撫慰和保證的男人,終於昏昏沉沉睡過去了。已近凌晨一點,阮清苓抱著雙膝,坐在飄窗上,望著這個城市寧靜幽暗的夜色,眼神放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