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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能準確估算出病情惡化的快慢呢?顧非也內心焦急‐‐時間不多了。
&ldo;我已經告訴顧舟了，他會用最快的航班趕回來。&rdo;顧靈說，而後目光落到了不遠處，&ldo;他來接你了，非非，聽我一句，今天回去好好調整休息，你需要放鬆。&rdo;
&ldo;嗯，我知道。&rdo;顧非也偏頭看過去，聶細卿停好車，正往自己這邊走過來。
下雨了，就需要把傘，遮風擋雨;孤獨或者快樂了，就需要一個伴，共苦或者同甘;餓了，需要一碗小餛飩;渴了，需要一杯橘子汁。
他看著聶細卿，似乎眼睛裡就只能裝下這麼一個人，忽然，眼眶一熱。
彼此的傘，彼此的伴。
怎麼就這麼難呢?
&ldo;那我先回去了，姐，你也好好休息。&rdo;
&ldo;路上小心。&rdo;
&ldo;嗯。&rdo;
顧非也踏著冬天冷硬的地面，迎著聶細卿走過去，緊繃了一天的肩膀有些鬆垮。
&ldo;怎麼樣?你這邊有訊息嗎?&rdo;
&ldo;沒有。&rdo;
&ldo;先上車。&rdo;
顧非也爬上車，車內溫度剛剛好，他給自己戴上u型枕，本準備繫好安全帶，忽然不知道想起了什麼，顧非也轉頭：&ldo;聶哥。&rdo;
&ldo;嗯?&rdo;聶細卿詢問地看向他。
有個人的眼睛，挺亮的，有點像渴望罐頭的貓。
沒等顧非也繼續說，聶細卿大概就知道了他想幹嘛。
只見聶細卿伸手，拉住u型枕上一個小揪揪輕輕一勾，將顧非也的身體向他這邊帶過來。
下一秒，顧非也被啃了兩口，心底瞬間鬆了一大塊。
還是挺默契的。
顧非也繫上安全帶，調整了一下u型枕的造型以及座椅後背，蓋上毯子開始休息。
這天晚上，已然準備好好睡一覺的人一如既往地翻來覆去睡不著，總是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一陣，又毫無理由地醒過來更長時間。
身體很累，腦袋更累，身心都需要好好休息，但就是睡不著。
顧非也下意識地背對著聶細卿，緊緊貼著‐‐這樣的動作能讓他感覺稍微安心一點。
被貼住的那一刻，聶細卿就知道這人又睡不著了。
最近顧非也的睡眠狀況非常差，晚上睡覺永遠狀況百出，入睡很困難，即使成功入睡，也會經常突然驚醒，還會說些或雜亂無章或能夠勉強聽懂的夢話。
聶細卿已經從最開始的不適應迅速進化成了哄睡專業戶，他從顧非也背後將人抱住，貼著顧非也的耳朵輕聲說：&ldo;睡吧。&rdo;
&ldo;嗯。&rdo;顧非也稍微放鬆了點，在聶細卿哄小孩睡覺似的輕拍中，又花了挺長一段時間摒除心中亂七八糟的想法，這才勉勉強強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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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接到訊息到準備回國，顧舟算是動作很快的了。
當天沒票，買了第二天的，第三天下午落地，風塵僕僕地趕了回來，時差也沒來得及倒就和顧非也約在了顧靈家。
上次見面這兩個人的關係還是&ldo;透過顧靈認識的&rdo;朋友，這次卻即將要以親兄弟的關係見面。
顧非也等在顧靈家，一面如往常一樣為潘煙的事焦躁著，一面又隱隱有些期待這次的見面。
奇怪得很，先前這人和顧靈說&ldo;不要讓我哥知道&rdo;的話的時候，是真的怕打擾了他，此刻等著顧舟回來時的期待，也是真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