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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木質龜甲碾於冰面之上,不免有碌碌滾動之聲,易被敵軍發現。所謂夜襲,當然是越隱蔽越晚被發現越好。
費鳴鶴已料到此處,便輕笑道:“且隨我來,少帥疑慮立時可解。”甫至帳門外,夜色如潑墨染就,巡夜、崗哨行止有序,耳中卻被朔北寒風灌滿,風聲似自闊曠原野摧枯拉朽而來,裹挾塵沙和寒氣直至遏索山崖前回旋,聲過之處如雷聲隱隱自遠方來,迴旋之中如有夜魅號哭,令人不寒而慄。
承暄不由打了個寒噤,本能地緊了緊衣襟,忽想起一事,面露為難神色,“不知是不是北疆寒氣太重,今日我見蒞王似感了風寒,時有咳嗽。他說微恙不必告知父親,徒惹擔心於戰前無益。”
費鳴鶴忽然止步,直視承暄道:“蒞王殿下一向勤勉尚武,在懷遠時,數九寒天還曾遊過滿是浮冰的浥水河。”承暄笑道:“是啊,這一點卻連常年征戰在馬背上的父帥都是比不上的。如今怎就染了風寒……”
費鳴鶴道:“少帥,老夫所指的就是這朔北大風,風聲之下,夜幕之中,龜甲滾動算是無聲無影了。”
“對了,你今日前往蒞王處,可見過馮斯道?蒞王風寒,此賊在做什麼?”返程途中,費鳴鶴忽回頭問道。費鳴鶴對身為蒞王幕僚的馮斯道厭惡已久,曾在衛氏父子面前斷言此人必行狂悖忤逆之事背叛蒞王。時日久了,馮斯道一如既往謙躬下士忠心為主,眾人只當是幕僚相輕,對費鳴鶴之言均一笑而過。今日提起蒞王風寒,見費老又做此言,承暄也是無聲一笑,心道這倔老頭真的對馮斯道成見頗深,遂張口答了句:“今日在蒞王帳中不曾見到馮先生”,再無其他言語。費鳴鶴也並無實據,見承暄不願多提,也便按下心中疑慮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