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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用罷早飯,便有土奚律武士帶著摩多可汗和鐵勒王的旨意迎接大宸使團,雙方驗了堪合文移之後,自有一隊身披猩紅斗篷的武士護送使團,前往土奚律當前的王帳所在——泉上城。
與大宸及其他各國不同,土奚律老可汗為了保持族人特有的遊牧血性,可汗並沒有固定的宮殿居住,而是依靠馬車和氈帳在國土內部不停移動著的。
土奚律人稱之為“春水秋山,冬夏四時,馬背王帳”。因此,土奚律可汗王帳所在是極難探知之事。
此番出使恰逢王帳行在暫駐泉上城,摩多可汗遂決定護送使團到泉上城相見。
此時小雪初晴,地氣寒冷,凍土直將馬車顛得半尺高,幾個少年人不耐坐車,便各自騎馬隨著使團緩緩前行。
“還未請教你的大名?”
承曄向著昨夜跟來的江家少爺問道。
“我也叫江稟義,我爹說了這是主子爺給他取的名字,他要讓子子孫孫都記著。”
“什麼?”
承曄和阿小同時一驚,承曄更覺有一股熱氣自胸口直衝顱頂。
“稟義叔一把年紀了,要這麼胡鬧嗎?”
“我爹說了,沒有主子爺我們家早就斷子絕孫了,主子爺就是我們的親人。”
馬背上的小“江稟義”此時肩上還掛著那個刺眼的水紅色織金包袱,他不自覺地在包袱上扶了一把。
“我爹說了,要是小主子喜歡,我們改姓衛也使得。”
承曄胸口兀自堵著一腔無處發洩的火氣,“稟義叔真是胡鬧!我父親對江家能有多大恩德,怎麼當得起。”
一瞬間又感念江稟義的恩義,有些心軟,便放平了聲音,半哄騙半嚇唬說:
“還有——我是你哪門子主子爺,往後別這麼叫了,這回了大宸只怕要給我招禍的,就喊曄哥兒我就喜歡。”
一旁的阿小卻莫名動了容,見小稟義揹著包袱似有些吃力,便柔聲道:
“這東西很沉嗎?怎不能放在馬車上?我來幫你揹著。”
不及小稟義阻止便提在手中,竟壓得他也肩膀一沉,觸手託著包袱之時,神情卻變得十分複雜。
“我爹說了,有錢行遍天下,我這是給主子——曄哥兒當掌櫃的來的。”
生在公侯之家,承曄也有些眼界,聞言也猜到包中之物,啞然失笑道:
“遍地都是商行,不拘到哪兒兌上些銀子就好了,何況眼下我們身在使團,食住自有人安排。”
他原本想說,既是銀兩,帶在身上的才能有多少,怎麼夠長期開銷。
小稟義已經從阿小手中奪過包袱,抖開結子偷偷亮給承曄看。
這一來可吃驚不小,除了厚厚幾卷捆得極紮實的銀票之外,觸目可及全是拇指大的翡翠瑪瑙,其中尤有一顆嬰兒拳頭大的祖母綠寶石,看成色是極品,即連皇帝冠子上鑲的,也未必有這麼大的。
“你……你們哪來這麼多錢財?”
揣著這麼一大兜寶貝走在荒原上,他不禁有些後頸發涼。
小稟義毫無心機,殷殷注視著他:
“我爹說了,這寶貝都是主子爺給的銀子生出來的,也該花在主……曄哥兒身上。”
“快把你東西收好,輕易別再拿出來了!”
承曄和阿小同時機警地往周邊一瞥,“今早出發以來,總覺得有人在窺視我們。”
總覺得隊伍中有人在看著他們,承曄心裡嘀咕,難道是因為見了小稟義包中的寶貝生出的擔心?
不遠處護衛使團的兩名黑衣紅斗篷武士低下頭,將流離的使團眾人身上的目光收回。
“怎麼,那人不在使團車隊中?”
泉上城的小氈帳內,青綢簾幕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