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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子墨不敢強求嶽將軍為我出兵,只是這封信,您能否幫子墨親自交給嶽將軍?」
刑榮見到王子墨恭敬地躬著腰,雙手託著信舉過頭頂。刑榮輕輕嘆了一口氣,他們雖為師徒,實則情同父子,平日也講禮數,但總是在言語間帶著滿滿的親膩,王子墨也鮮少有這樣嚴肅面對自己的時候。
「為師可否一觀?」
終是自己的弟子,視若親子,刑榮到底是在理智間退了一步。
「若得師父指點,便是再好不過。」
嶽飛的書房中,刑榮靜靜地坐著喝茶,王子墨則是垂手站立,眼睛盯著自己的腳尖,心中有些打鼓。
百聞不如見面,嶽飛身長七尺,健碩異常,一身精甲,襯得他虎虎生風。
王子墨在興元府時常與軍人打交道,她對於嶽飛這種典型的將軍氣度,並不陌生。但讓王子墨驚訝的是,她在嶽飛凌厲疲憊的眼神中看到了悲憫。
對百姓,對將士,對飄搖江山的悲憫。
從古至今,一將功成萬骨枯,絕大多數的將軍,威猛勇武,熱血壯烈,也許他們會愛惜自己的將士,但在建功立業開疆拓土面前,百姓算得了什麼。但是嶽飛,顯然不是這樣的軍人。
半柱香的時間,嶽飛看完了王子墨的貼子,抬頭冷聲道:「哼!區區少年,為一己私利,膽敢枉論軍國大事,若非看在你師父的面上,本將軍定要將你軍法處治!」
「來人,將這妄言之徒扔出去!」
「是!」
王子墨還未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就被兩個軍士一左一右拎了起來,眼看著就要被架出書房門口了,王子墨不得不高聲大叫:「將軍,您危矣!豈可自斷後路!」
「站住!」
嶽飛陰晴不定地看著王子墨,這時的王子墨已經豁出去了,無畏地回視嶽飛,那眼神中,有憤怒,有堅定,有倔強。
「將軍息怒!小徒無狀,但亦不敢與將軍開這種玩笑,看在老朽的面上,將軍何不聽她一言,若說的不對,不用將軍出手,老朽定不饒她。」刑榮見兩人起了些火藥味,忙起身打圓場。
「這貼子先生看過?」
「看過,這才帶了她過來的。」
嶽飛再次瞟了一眼貼子,探究地看著刑榮。
刑榮於嶽飛來說,並不是可有可無的存在。他們年紀相仿,又曾經共事,一文一武,輔佐嶽和。嶽飛很清楚,刑榮除了擅長理財,謀略亦是不俗。不然,僅憑當年他父親戰敗,岳家便會被朝廷處置,幸得刑榮出謀劃策,岳家才逃過一劫,他嶽飛才能領兵,將功贖罪。
「將軍,聽聽又何妨。」刑榮勸道。
讓一個久經沙場的將軍,去聽一個二十不到的小夥子談策論,這是天方夜譚,更何況這個將軍經歷過國破家亡,這個小子不過是一介平民。
嶽飛眼神示意軍士放開王子墨,他並非是給刑榮面子,而是相信刑榮看過貼子之後,仍然帶了王子墨過來,這便耐人尋味。
王子墨摟著自己疼到發麻的胳膊,慢慢地走到剛才自己站立的地方。
「記住,你只有一個機會。」嶽飛坐下,冷冷地說道。
王子墨梳理了自己的思路,說道:「子墨不才,但為將軍,今日大言一回。」
「將軍,興元失守,金兵壓境,西北夾擊,襄陽危矣,但憑襄陽城高,岳家軍之威,我大宋百姓之血氣,小子妄言,此戰非一兩戰可定。」
嶽飛虎目逼視王子墨,不給任何反應。
王子墨也不管嶽飛怎麼看自己,豁出去說道:「既是拉鋸戰,小子敢問將軍,糧糙可備齊全,軍械可否充足,軍心是否不變,百姓能否堅持,最重要的是,官家已南下,即將到達臨安,當朝廷穩定之後,君心是